既然本应所求相同,为什么先生此刻,是站在金陵这一方的?
……
难道,先生认为,颜家,长明宗和妙善门,都应该站在金陵这一方吗?
……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说道:我与颜家,与长明宗、妙善门所求者,本应相同,但的确,我们原本都未必一定要站在金陵这一方。
我的心一动。
我急忙上前一步,正要说什么,却听见他冷冷的说道:不过,现在的事实是,我已经站在金陵这一方了。
……
颜小姐,你的立场,还可以改。
……
我的眉头一皱。
这个人,是个武道高手,说话做事非常的沉稳,我几乎很少看到,或者感觉到他的情绪,但刚刚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口气温度骤降了许多,几乎是一种刻意的冷漠,这让我感觉到有一些怪异。
可是,根本不等我再开口询问,他已经点了点头,转身便走,那高大的身影立刻融入了夜色当中。
我站在门口,半晌都回不过神。
他刚刚那些话的意思——我的头脑有些乱,但再细细咀嚼一下,似乎又透露了一些讯息出来。
原本未必要站在金陵这一方。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金陵的利益共享者,和韩子桐、韩若诗那样死心塌地的跟随不同,他不是真正的支持金陵,支持裴元修的,而也是因为一些原因,才站在裴元修的阵营里的。
可是,他却不肯进一步再说了。
但刚刚他的那些话语,虽然冷漠,我却似乎从那种刻意的冷漠中,感觉到了他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情绪,仿佛在努力的压制着什么。
我隐隐的感觉到,他之所以站在此刻的立场上,是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的。
而这些原因,他显然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
到底是什么呢?
我站在门口,又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转身打开门,走进那间舱房。
一打开门,就看到里面几乎和我之前离开时无二的模样,所有的摆设,甚至连烛光都没有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桌上放了那些写满了佛经和诗词的纸张,明明都已经被谢烽拿走了,此刻应该是空荡荡的,但现在却放着一封信。
我愣了一下。
回头看看,门外周围没有任何人,我急忙反手关上门,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顿时呼吸都顿了一下。
这封信,应该是刚刚才放上来的,没有任何人看到,信封大概已经经历了不辗转,边角都有些发毛了,也有些泥污沾染在上面,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信封上规规整整的写着几个熟悉的字——
母亲大人亲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