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
常晴挑了挑眉毛看着她:哦?此话怎讲?
南宫离珠笑容可掬:皇后娘娘不妨问问颜小姐,昨夜,皇上歇在什么地方?
我的心顿时碰的跳了一下,狠狠的撞在胸膛上。
她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周围的人脸上却都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仿佛这是个不需回答的问题,只要问题一出,答案就在所有人的心头了。
可是,这样沉默着,却终究不是一回事。
人群中终于还是有一个人开口问道:皇上昨夜歇在哪儿?难道不是皇上的寝宫吗?
南宫离珠笑道:姐妹们,昨夜大概也没有被皇上翻牌子吧?
常晴的脸色微微的沉了下来:贵妃,本宫已经再三说了,你有话就直说,一而再再而三这么打哑谜,本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跟你耗!
似乎感觉到皇后的不耐烦,南宫离珠终于不再拐弯抹角,微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恕罪,事关重大,臣妾只是想要弄个清楚,免得连累了颜小姐的——清誉。不过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昨夜皇上哪儿也没去,更没在寝宫歇息。昨晚,皇上就在颜小姐的屋子里,呆了一整夜呢。
顿时,我听到了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常晴一只手正拨弄着那只茶碗的碗盖,这个时候突然一失手,盖子当的一声落了回去。
而坐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杨金翘,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刺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站在屋子的中央,这一刻明明周围都是暖意融融的,能闻到每个嫔妃身上散发的脂粉甜香,可不知为什么,却觉得全身都冷得厉害,好像自己还置身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手脚僵冷。
当初,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站在这屋子中央,也是被所有的人看着,我怀着孕,被一些嫔妃别有深意的指责我身怀六甲还能服侍皇帝,本事了得,那种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的羞辱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我抬起头来瞪着南宫离珠,可她却像是没看见我似得,又微笑着说道: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皇上可是一直到今早快要上早朝的时候,才离开的景仁宫啊。
常晴的脸色不变,只是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淡淡的冷意:看来,这景仁宫里发生的事,本宫还不怎么清楚,你比本宫还清楚。
南宫离珠急忙俯身跪下:臣妾不敢。
敢不敢的,你也的确是比本宫知道得多,常晴只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挥了挥手,旁边的蕊珠急忙过去将南宫离珠扶了起来,常晴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又好像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循例的发问:颜轻盈,刚刚贵妃说的,是真的吗?昨夜,皇上真的留宿在你屋子里?
……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捏着,指尖挣得苍白。
这里的都是自家姐妹,你——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毕竟也曾经被册封为才人,这宫里的人事,也不必本宫事事都要跟你再说一遍。若昨夜皇上真的又宠幸于你,这是你的福分,也是后宫的喜事。你说便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