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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我终究,是输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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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不知道。

他从来就不知道,甚至没有想过,我会去害人,也不敢想象,我会去加害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可刚刚的罪责指向我的时候,我没有任何余地去反驳。

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但现在,在他眼中,我是什么样子?

我瑟缩着,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能慢慢的转过头,一对上裴元灏漆黑的眼睛时,就看到了那个苍白的影子,仿佛幽灵一般的自己。

那就是我,一个最真实的岳青婴。

我不是一张纯白无暇的纸,也不是纸上所画的纤尘不染的仙女,我是从最黑暗的,仿佛地狱深处走出来的人,我的手上也从来不是只有脂粉的香味,而是一直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淡去。

可是,这一切,我还没有来得及让他知道。

我的秘密,也还没有来得及亲口告诉他。

如果,是我告诉他,如果我告诉他所有的事,也许他会明白,不会看轻我,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裴元灏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那森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的是你?!

我用力的,沉沉的点了一下头:是。

的确,是我。

没有办法否认,也没有余地否认,那个意外,虽然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但的确,是我一手操纵的。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一刻,我原本一直精明的头脑却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因为我恨她?所以要害她?

因为我恨她给了我前半生太多的屈辱和痛苦,还是因为她夺走了我的离儿,让我和我的女儿骨肉分离?

不,都不是。

因为我的目标根本不是她,而是申柔,我要害的也是申柔。

而南宫离珠,是因为她自己想要加害常晴,去画室找常晴的把柄,而沾染上了和许幼菱一样的香味,才让发疯的玉雯去袭击了她。

如果这样的话……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常晴的脸色苍白,第一次显得那么无助的站在那里,可一只手还紧紧的抚着小念深的肩膀,将他用力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我又抬头,看了看刘漓,她曾经说过,如果可以让南宫离珠不再记恨裴念匀,她可以收养这个孩子。

其实,我最想看的,是大殿下的轻寒,但这个时候,我却不敢去看。

我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只能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控制自己的声音和身体,我慢慢的跪在了裴元灏面前:微臣认罪。

我这样跪在他的面前,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仿佛连体温都没有了。

而我的对面,南宫离珠也还跪着,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终于不再有任何掩饰,如刀一般的瞪着我。

其实她的目光,一直都是这样,那种彻骨的恨意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她一直在压抑,一直在忍耐。

我终于明白过来。

这件事并不是明珠说的,一直以来她都把我当成她的依靠,和她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也知道南宫离珠恨申柔,更加不敢去和她暗通款曲,刚刚南宫离珠也不过是借了我刚刚计,同样用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说出她想要听的话而已。

真正说出这件事的,只有另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的人——

申柔。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申柔会疯了。

她的发疯,并不是南宫离珠折磨的结果,而是故意为之;毕竟当时申家已经倒台,就算裴元灏不治她的罪,她的地位也难保,以南宫离珠的身份地位,要折磨她易如反掌,而折磨一个清醒的人,也远比折磨一个疯子,更能解恨。

是因为南宫离珠从她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为了麻痹我,她将申柔折磨致发疯,这样一来,我以为这件事就此湮没,也不会再有任何设防。

她就是这样,一直掩饰着自己的恨意。

难怪这些日子,她一直那么安静,对我没有再用任何手段,并不是她不用,而是她一直忍耐着,直到今天,将我一举击溃!

我终究,是输了!

抬起头来看着脸色凝重的常晴,一时间有些恍惚,回想起她曾经多次提醒过我,我的对手是南宫离珠,我听了,以为自己足够去注意这句话的意思,也以为自己的手段足以去对付她,可现在我才知道,常晴提醒我的真正含义。

南宫离珠对付我,甚至不需要任何手段。

她只要把这件事,在最适当,最不可挽回的时候,告诉给裴元灏,就足以抵抗过我的任何手段,任何计谋。

因为,她是南宫离珠。

当今皇帝最爱的女人。

我慢慢的低下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光滑照人的地板映着我苍白的脸颊和无神的眼睛,这就是我输得一败涂地的样子。

百密一疏,功亏一篑,我是真的输了。

不过,不是百密一疏。

我抬起头来看着南宫离珠,她眼中的那种深刻的恨意,其实我一直很熟悉,那应该就是曾经我每一次看着申柔的时候的眼神,她的痛苦其实和我是一样的。不管我有千万种理由,那个意外的确是我造成的,她的孩子,也的确就这样失去了。

这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做的,终究要得到审判。

想到这里,我不再沮丧,只是觉得全身有些刺骨的冷,而裴元灏一直背对着我,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着我,他慢慢的走过去扶着桌案的边沿坐下,那只手似乎一直在用力,抓着桌案的一角都在咯咯作响,当他慢慢坐下去的时候,身上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气息。

那种平静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安,念深瑟缩着牵着常晴的手,小小声的道:母后,青姨她……

常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不该开口,也不应该插入进来。

我自己也平静得难以想象,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地板,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冷从膝盖一直蔓延到了胸口,然后在这样的寒冷里接受我的审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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