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寒,我懂你。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三个字,一时间只看着我:轻盈……
可是,申恭矣已经完了。
他一愣。
申恭矣,已经完了。
我又重复了一次,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皇帝这一次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除掉他,不仅仅是因为申太傅权倾朝野,威胁到了皇权,还有一点就是——有他们这一批老臣在,南方的新政才无法顺利推行。南方不安,整个中原都会受到影响。
轻寒点了点头:我明白。
而现在,申恭矣已经倒了,跟着他的那一批老臣,之前科举的时候就下了许多,这一次——皇帝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回京之后,只怕就要开始大清洗。
轻寒没说话,那双澄清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悍然的意味。
这些,他当然知道,他和傅八岱跟裴元灏谋划至今,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的。
我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经过这一次之后,皇帝要在南方推行新政,已经没有太大的障碍了,而你之前对南方税制的一些构想,我——我也早就上呈过皇帝。
轻寒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我,立刻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得:原来,原来是你跟他说过!
我点了点头。
难怪……他喃喃道:难怪那个时候,我们一拍即合。
我并没有去问,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谈过,又如何的一拍即合,既然裴元灏这样的信任和重用他们师徒,自然是因为他们所要走的路和要实现的目标是一致的。现在我只是一直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这样,你也要放弃我吗?
……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我。
朝廷的事,大局已定;而你的构想,也很快就会在南方实现。裴元灏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过去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只怕知道得更清楚,他对于南方的构想,和你是如出一辙;没有了那些人的阻碍,南方的将来也一定会按照你们的设想慢慢的实现。
……
南方,也会好起来的,会变得,和你想的一样。
……
唯一的差别就是——是不是你亲手来做这些事。
……
即使这样,我说着,抓紧了他的手:你也不能选择我吗?
轻寒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粗糙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顺便变得冰凉。
你不能选择我吗?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软弱,这样退避到几乎退无可退,但我真的想试一次。
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指,我开口的时候已经有些结结巴巴的,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艰难的谈判,因为我赌上的,是我企盼了半生的东西,而审判的权利,只在他一个人的手上——
你选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