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说起来话就长了。
申柔的脸上透出了阴冷的笑意,说道:皇后娘娘还记得,当年那个犯上忤逆的女官柳凝烟吧。她被皇上除以杖毙之刑,临死前,臣妾无意中去看了她一眼,她就交了这个东西给臣妾。
哦?
常晴眉间微蹙,慢慢的走了过去,看了那名牌一眼,说道:那又如何?
申柔笑道:臣妾也觉得稀奇,就让人去查了当年的文档,才知道,这个叫颜轻盈的,是当初西川与朝廷作战失败之后,进贡的宫女。可是,她却没能真的入宫,在半路上就失踪了,详刑寺最后的记录,这个宫女应该是在半路,被人谋财害命,杀害了。
那,详刑寺可有查出,何人是凶手?
这个倒没有,申柔微笑着,说道:不过,柳凝烟临死前把这个名牌交给臣妾,臣妾心中有些疑惑,就花了些时间问她。臣妾说一句,若对,她就点头,若错,她就摇头,结果让臣妾给问出了一件事来。
什么事?
她告诉——她说着,眼波如水一般从我身上荡过:岳青婴,杀过人。
她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全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惊恐的看着我,就连一直牵着我指尖的念深,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惶恐不定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站在屋子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一直坐在人群中的叶云霜一脸复杂的神情看着我,又看向了那块名牌。
青婴,这时,裴元灏开口了:对贵妃娘娘的话,你可有解释?
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笑道:贵妃娘娘对微臣有些误会,微臣并没有杀过人。
误会?她冷笑了一声:难道柳凝烟临死前,还会诬陷你?
我反问:为何不会?娘娘也不会忘记,五年前柳凝烟被皇上下旨杖毙,是因为微臣当时揭发了她害人的阴谋,她临死前反咬微臣一口,是为了报复微臣。
是么?
是的。
我平静的微笑,仿佛镜湖没有一丝波动,申柔看了我一会儿,眼神也阴沉了下来,转头对着裴元灏说道:皇上,话虽这么说,但到底事出有因,苍蝇也不抱无缝的蛋,若这件事真如柳凝烟说的,那这样的人留在大皇子身边,可险得很哪。
裴元灏坐在那里,指尖拨弄着那个小小的名牌,许久都没有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全都安静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裴元灏才慢慢的抬起头,却是对常晴道:皇后如何看?
常晴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刚刚听到申柔嘴里说出我杀过人的话,她也是一脸震惊,但现在却平静了下来,思虑了一番之后,道:臣妾认为,岳青婴不是这样的人。
哼,皇后娘娘对岳青婴,倒是偏袒得很哪。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这些年来本宫冷眼旁观,也了解她的心性。
那万一,她一直伪装得很好呢?
……
常晴踌躇了一下,也被问住了。毕竟现在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她说一句信我就能摆平的,她转头看着我,脸上也露出了隐隐的忧虑,我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裴元灏冷冷道:那贵妃的意思是——
申柔一听,急忙说道:臣妾的意思,这件事就应该从头彻查,万不能让罪者逍遥法外!至于岳青婴,她的嫌疑洗清之前,应该关押起来,不能再让她靠近大皇子一步!
果然,要把我从念深的身边调开,这就是她拿出这个名牌的意图!
若是以前,也许她还会顾忌许幼菱的事,可现在玉雯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就更不用怕了。
念深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抓紧了我的手,祈求似得朝裴元灏直摇头,常晴立刻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已经横插了进来:臣妾认为不妥!
定睛一看,竟然是南宫离珠!
裴元灏一看到她开口,声音也柔了下来:珠儿,你有话要说?
南宫离珠慢慢的站起来,看了我和申柔一眼,然后朝裴元灏笑道:皇上,贵妃要彻查这个案子,原意是不错,但也别为了一件无头公案就大动干戈。岳青婴照顾大皇子这些日子,宫里上上下下都看着,试问她有哪一点不周道?就为了罪妇一句妄语,就要将她关押起来,也太伤人的心了。
这个时候,倒没想到,是她来帮我说话!
我的心悬到了半空,咚咚跳得胸口也疼,屋子里除了皇后、贵妃和丽妃,其他的几个嫔妃全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明眼人也都看明白了,现在就是个三英战吕布的局面,看谁能扳倒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