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玉雯的脸色越惨白,就连她身后的几个嫔妃都纷纷变了脸色,交头接耳的暗语起来——
难道说的是——
嘘,小声一点。
好可怕,难道她还留在这间屋子里?
这个时候,玉雯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冷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额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她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想要站起来,但因为颤抖得厉害,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脚还踩上了地上的碎片,顿时痛得她叫了起来。
申柔原本也有些脸色发白,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也给吓了一跳,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回头瞪着她。
玉雯忙说道:臣妾失仪了。
这时,南宫离珠大声说道:岳青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中传鬼神之说,蛊惑人心,你该当何罪!
我轻轻笑道:丽妃娘娘莫怪,民女并没有传鬼神之说蛊惑人心,只是婕妤询问,民女转述而已。民女正是因为知道没有鬼神,所以才会让人去太医院求解毒丹,帮那个宫女治病,不让她因为心神不宁而乱说话。
那你倒把那个宫女叫来,给本宫看看!
是。
我急忙转身朝着门口招了招手,杏儿和吴嬷嬷立刻扶着水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了,一看到她的样子,申柔和南宫离珠都皱紧了眉头,水秀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慢慢的跪下来:奴婢拜见长公主,拜见贵妃娘娘、丽妃娘娘……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我们急忙上去扶着她,她忙拜道:奴婢失仪,望长公主,娘娘们恕罪。
南宫离珠皱着眉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刚刚说你身上有伤,哪来的伤?
玉雯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吴嬷嬷便上前挽起水秀的裙子,就看到她两个膝盖又红又肿,上面还有许多破皮的地方在流血,浸透了绷带,她哆哆嗦嗦的看了玉雯一眼,便低着头:没——没——
南宫离珠转了转眼珠,一拍桌子:说!
水秀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回丽妃娘娘的话,是——是丁婕妤,传奴婢过去叙旧,埼玉堂里没有奴婢坐的地方,所以奴婢只能……
她越说,玉雯的脸色越难看,南宫离珠冷笑了一声,说道:哼,丁婕妤,这可是你干的好事啊。
玉雯急忙站了起来。
本朝早就有了规矩,后宫事务自有内侍监打理,不可滥用私刑,你现在对这个丫头做的,又是什么?
玉雯刚刚已经被我说的黑影的事给吓坏了,饶是她平时伶俐,这个时候也有些木木的说不出话来,南宫离珠眼波流转,看着申柔道:姐姐,丁婕妤可是你调教出来的事,这件事你可有什么说的?
刚刚她被申柔抢白了一番,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个时候正是要借着玉雯的事压申柔一头,申柔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瞪了玉雯一眼,道:你好大的胆子!
玉雯急忙跪下:贵妃娘娘恕罪!
哼,你就给我在埼玉堂闭门思过,皇上不回来,你也不用出来了!
玉雯只能磕头道:是,臣妾遵命。
说完她便起身,瞪了我和水秀一眼,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转身退了出去,南宫离珠便挥手让水秀退下,我急忙和吴嬷嬷过去扶起她,这小妮子趁着大家都看不到,偷偷的朝着我吐了一下舌头,我瞪了她一眼,便送她出了门。
再回头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紧绷了。
刚刚其实并没有什么刀光剑影,甚至连话说得也不多,却已经有了好几次的交锋,南宫离珠看着我和申柔的表情,已经透着一股煞气。
昨天她派人来传我被我婉拒,又知道我去了申柔的重华殿,这个时候她要怎么想,就已经不是我能去控制的了。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不过,显然这几位嫔妃都已经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欲望,便纷纷起身离开,我送他们到了宫门口,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下,只有裴元珍还神色轻松的与大家说笑道:对了,这次我给大家都带了些礼物回来,已经派人送过去了,还望不要取笑薄礼。
长公主说笑了。
趁着那些人说话的时候,申柔转过身来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冷冷如一条蛰伏在暗中的眼镜蛇一般看着我,我轻轻道:贵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岳青婴,拿本宫当枪使,很有意思吧。
民女不敢。
哼,你最好记着本宫跟你说的事。
我的脸色微微一僵。
我当然没忘,也不敢忘。
名牌还在她的手里,而她要我在帝后离宫这几天时间,收拾南宫离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