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静静的看着他,可他仍旧没有睁眼。
我抿了抿嘴,又靠近了些:殿下……
车厢里一如既往的宁静,帘子一晃一晃的,间或透进一丝冷风,我看着那苍白的脸,突然一个哆嗦。
裴元灏他,虽然这些天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却也没有不理我。
我下意识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感觉到他的呼吸很轻,轻得即使那么靠近都几乎没有气息,而他的脸色,从上马车那天开始就一直苍白着,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那环抱着胳膊的手露在外面,苍白中泛着淡淡的青色,是已经冷到极致了。
但这种冷,不是由外向内,是由内而发的。
他的身体,其实并不差,但前些日子在扬州实在没有过过一天安静的时光,两天之内奔波数个州府调集药材,又割腕放血,加上京城的事动向不明,他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的。
我想了想,双手紧紧的捧着烫的茶碗,将手捂暖了,然后轻轻的,轻轻的覆上他的手。
好像摸上了一块冰,我的指尖都颤抖了一下,而随着我的颤抖,他的紧闭的眼皮上睫毛也微微颤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我的心也颤抖了一下,但双手并没有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