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章伯钧完全被冲动昏了心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计后果,孙然看在眼中,明知道章伯钧越错越多,却根本不敢谏言,甚至,孙然心里开始为自己想起退路了……
章伯钧心绪不宁,没了条理,直到登上城楼,亲眼见到了城下连片的营寨,他终于傻了眼。正如杨雄所说,城下的江州兵马严阵以待,兵戈林立,俨然是征伐的架势,尤其那面随风飘扬,红如烈火般帅旗上斗大的王字,令章伯钧彻底凉了,最后那一丝希望也变成了飞灰。
孙然,何在?
学生在!孙然小心翼翼的应和着。
本官欲命孙先生为豫章特使,去对面营寨走上一遭,与那王大人说明厉害,顺便表达本官和好亲善之意。就说本官乃重情重义之人,更顾念苍生,不希望兵戎相见,若有误会化解便好,毕竟同为大晋臣子,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但若王大人执意犯我,却不顾及与本官的交情,那就别怪章某将大人以借援救豫章危机之名,而趁机向章某强行索取银钱之事向上密奏了。孙先生,你可愿意?
章伯钧说了,孙然心中立刻咯噔一声,暗叫命苦,对于章伯钧的为人孙然最是清楚,深知若不自己不愿意,恐怕杨雄就是前车之鉴,可若是去了对面,就按照章伯钧的话说上遍,就怕是凶多吉少了。
去也不是,不去更是立刻就会遭殃,该如何是好呢?
怎么?孙先生犹豫了?莫非是因为本官对之前庆南伯之事责罚先生,而你仍怀恨在心吗?章伯钧冷冷的问道。
不……不……学生万万不敢,学生领命便是。孙然抖如筛糠,俯身领命。
孙然领了命,独自悻悻出了城门,回头望了一眼,章伯钧竟然一直在城上盯着他。
先生安心,府中家眷本官自会好好照顾的。章伯钧这时还对孙然喊了一声。
哎呀!孙然这个恨啊!简直想撕了章伯钧。
也罢!尔不仁休怪我不义了。孙然下了狠心,头也不回大步朝江州大营而去。
……
再说,王登听从了王长豫顺水推舟之计,亲率大军,准备先下手为强,将生米煮成熟饭,彻底占了豫章。
安下营寨,王登正与手下众将议事,忽有兵丁来报,说是豫章幕宾孙然求见。
王登听了,冷笑道:章伯钧的说客到了,诸位,你们说要让本官如何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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