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在对我说话?汝是何人?桓温问了一句,语气十分冰冷,眼神之中带着不屑。
这种反击刘融哪里能够受得了,完全没了高士的风采,快步走到桓温近前,用手指点着喝道:匹夫!只有一时之勇,安能知道圣人之道,我劝你赶紧滚回老家去,莫在京师之地丢人了,否则你坟冢中的列祖列宗都不得安宁。哈哈哈!刘融说到最后大笑起来,引得台上台下又是一阵不小的躁动。
你说什么?安敢再说一遍?桓温原本还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莽撞,此刻被刘融嘲弄,进而怒意又升,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刘兄,斯文之地,怎可出言伤人呢?莫不是蒙蔽了心神,胡言乱语?快和桓公子道个歉,便无事了……王峥倒是出言责怪刘融了,表面上是劝和,事实上却是在加油添醋,因为让恼羞成怒的刘融去道歉,怎么可能呢?
哼,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王峥,你休的在这里装好人,这个桓温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不定正是你专门做的手脚,就等理亏辞穷之际出来搅局,偷换概念的吧?刘融瞪了王峥一眼,骂道,现在他已经完全不顾场面和所谓的斯文了。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误会呢?哎,难道非要到局面不可收拾才罢休吗?
对呀,刘先生,请容焦某说一句话,毕竟只是一场论道,无非言语之间有些摩擦而已,没必要小……焦老板也过来劝和,不过刘融身边的何怀却直接打断了焦老板的话。
焦老板,你以为刘兄今日所为是小题大做吗?看来,你毕竟只是个商人,只晓得和气生财,却是不懂得我等饱学之士守节卫道之决心岂容践踏,故而今日已不再是简单的论道,而是是与非,黑与白之争斗了。我劝你还是少些掺和,即便是刘驸马亲自到了,他也会理解的。何怀一番话把焦老板顶的哑口无言。
他们几个争辩,桓温只是冷眼看着,直到何怀说完了刚才的话,桓温才冷笑着说道:这位先生恐怕就是江左何怀了吧?先生之名桓某早有耳闻,据说先生有经天纬地之能,匡扶宇宙之志,只是今日一见,啧啧,无非又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之人,徒有虚名而无其实也!哀哉!哀哉!桓温说罢还摇了摇头。
你,你竟敢出口伤人?大言不惭是何居心?这次换到冯亮也加入了进来。
桓温根本看都没看冯亮一眼,只是冷冷的抛了句数姓家奴,只为他人犬吠摇尾乞怜之辈尔!便将冯亮气的差一点从台上跌落下去。
快,快去请驸马爷出面,来为我等做主!刘融从嗓子眼儿里嘶喊了一句,在他看来今天这一幕似乎是有人故意设好的局,不仅是斯文扫地,甚至关系到了他们这些人的名节。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只有论道的东主出面了。
哈哈哈,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果然,就在这个关口,刘惔,刘驸马终于出现了,他哈哈大笑着从一座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头戴玉冠,步伐潇洒,衣袍随身形飘动,惊得台下众人不住叫好。
驸马爷好人才!简直就是潘安在世啊!
错,即便潘安在世也会自愧不如啊!
……
原来,刘惔从始至终一直都在,台上所发生的一切也尽在他了解之中。刘惔作为东主在屏风后旁观的确正常,只是为何桓温刚一出现时他没有露面,而非要到事态升级了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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