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欲: 45.安慰宁馥跟着宋持风从酒店的旋梯上下到一楼,他的车已经停在门外,小刘见老板出来,立刻打起了双闪。
宋持风护着宁馥进了后座后才绕到另一头上车,带上车门之后看着一路沉默到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忽然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到场。
但早点到又能怎么样呢。
他以什么身份去参加他们同学的散伙饭。
人言可畏,只要他出现,就一定会引起旁人的猜测。
所以当时宁馥让他只送到后门的时候,宋持风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给她招来非议。
小刘很懂事,没问去哪,直接就往市中心那套房的方向开。
一路上,车里空气静得都跟凝固了似的,宋持风和宁馥谁也不说话,前者是还在消化自己不快的情绪,后者则是别过头一直看着窗外,好像在看夜景。
宁馥。
直到宋持风将那股气自己消化完看向她,才发现人已经掉了一路的泪。
她哭起来是真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就连呼吸都控制着,就跟太平盛世无事发生似的。
但两行清泪赫然悬挂在那张清丽的小脸儿上,泪痕映着窗外霓虹的斑斓颜色,双眸的水光底下藏着的那股倔劲儿一下就疼到人心坎里去。
宁馥,他又叫了她一声,语气却比刚才还要柔和三两分,别哭了。
在今晚的事情面前,这三个字确实无力,可即便是宋持风,也再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刚才时慈在楼上叫得那么大声,声音大到他在楼下结账都听得清楚,那包厢里的同学离那么近,怎么可能听不见。
宁馥是这么心高气傲的性格,在时慈口中被形容成为了钱放弃爱情的人,这简直比当众给她一记耳光还要羞辱百倍千倍。
宋持风是真恨刚才没办法直接给那个混账两拳。
只是那样让她难堪的一个局面,早一秒带她走都比逗留在那里和时慈缠斗来得划算。
小刘,你今天打车回去吧。
车回到了市中心的停车场,光线比外面披着夜色的城市还要昏暗。
宋持风按下安全带的弹出纽,前排的小刘只恭敬地道一声好的便同时打开车门,脚步声万分懂事地迅速远去。
黑暗中,安全带与衣料摩擦的声音短暂闪现,宁馥还没来得及去开车门,整个人就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宋持风……宁馥一言不发地哭了一路,到了现在嗓子竟然哑得厉害,声带就像是被痛苦与委屈的蛛网黏在一起,只剩下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气息也只是堪堪穿过蛛网的孔洞,发不出声音来。
男人沉沉嗯了一声,温热掌心捧住她的脸,低下头一点点去吻那咸涩的泪痕。
时慈这一招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反将一军。
毕竟他可是宋持风,旁人就算不认识他的脸,也不可能不认识他的名字。
今天这件事过后,要是时慈或时慈家里有什么事情,那些人不会有胆子来责怪他,反而都会归咎到宁馥的身上。
攀高枝,枕边风,过河拆桥,最毒妇人心……不知道有多少恶毒的话要往她身上砸。
而宁馥这边虽然大四毕业,按理说大学同学以后也不会再见,可她以后可是要面对观众的人。
名声对一个舞台上的人来说,可能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比舞蹈本身还要重要。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如果留着时家,还尚且有把今天这一切都当做时慈的醉话揭过去的余地。
但倘若真的动了时家,一家公司的轰然倒塌不可能毫无痕迹,到时候反而是宁馥作为红颜祸水的铁证。
真是气到头疼。
男人刚上车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来火,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忍不住动怒。
怀里的人眼泪还在掉个不停,面对此情此景,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以温柔又怜爱的吻越过苍白的语言,对她进行无声的安慰。
眉心,鼻梁,鼻尖,人中,上唇。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如同温热缱绻的烙印,一路缓缓落下。
别哭了。
然后是嘴唇。
男人这一次的进入无比轻柔和缓,先在她的双唇上简单触碰几下,再紧密贴合,舌尖探入——
她的牙关本就微张着,口腔舌尖还残留着一点小麦发酵过后的酒气,微醺的气息借着两人的呼吸扩散到空气中,一时之间酒精的气味仿佛瞬间占满了整个密闭的狭小空间。
宁馥本能地闭上眼,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叠在一起,仿佛某种鸟类从**中逃出生天后本能的蜷缩。
她的舌头被男人勾住,紧紧纠缠,但这个吻却没有透露着半点情欲的气息,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温柔,与安慰。
闭眼时还湿润的眼窝等到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便好像只剩下雨过潮湿的地面,眼周一圈和睫毛还是湿漉漉的,但双眼却好像被眼泪洗过一遍,在这样的昏暗中都莹莹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