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持风还要运动,时慈也不好意思缠着他聊太久,适当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舞蹈房。
现在三节课连上加上课间一共三小时,教室里休息的时候,宋持风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汗流浃背地走进了浴室。
老大走了一群人才敢出声讨论,一直很喜欢和曲总监搭茬捧哏的小姑娘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小声嘟囔:宋总不是前两天去出差,说是明天回来吗?
明天回来,那指的是回来上班。曲总监说:那如果明天上午要来上班,今天到庆城,很合理啊。
小姑娘哦了一声,随即发现这里面好像哪里不对:不是,您的意思是说,咱宋总刚下飞机就来健身了?
……咱宋总可真是我见过最热爱健身的人了。另一个小姑娘说。
宁馥不想知道宋持风什么时候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趁她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悄悄坐时慈身边去了。
刚刚你和宋先生聊什么呢?
这几天宋持风人不在宋氏,偶尔微信上会问她在干什么。
宁馥一看见他的名字就心烦意乱,索性一条也没回,现在才开始心虚。
时慈嘿嘿笑了一声:没什么啊,我就是跟他说,谢谢他上次借伞给你,想问问他今天有没有空,请他吃顿饭。
宁馥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怎么说?
他人真的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说今晚正好出差回来,没安排工作,待会先去办公室等我们,让我们结束后联系他。时慈很是兴奋:好棒啊,我们竟然能和宋氏的老总单独吃饭,我现在已经开始想等一下要和他聊些什么了。
宁馥想起刚才宋持风看着她的眼神,愈发不安起来。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平静的表情也可以蕴含着那么强烈的压迫感,相隔数米,却仿佛被他的影子笼罩,被他的气味包裹。
第三节课下课,时慈坐在门口等着宁馥简单地冲了个澡。
等她出来,宋持风也从办公室下来了。
他换回了西装,小臂处挂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应该是准备出去的时候套上的,袖子叠着,走近的时候两边的金属袖扣碰了一下,发出一声让人心慌的冷响。
这附近我不太熟,宋先生知道哪里有好的餐厅吗?时慈温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说:小宁她不太喜欢吃辣,对海鲜比较挑,其他都可以。
宋持风也淡淡地看了宁馥一眼,那港茶怎么样,附近有一家,每天凌晨两点才打烊。
宁馥和时慈跟着宋持风步行到了附近一家港式茶餐厅,里面依旧灯火通明。
虽然说是港茶,但餐厅装修其实不太港风,屏风壁画和藤编木椅,暖h的光线充满一种陈旧的高级感。
宋持风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去之后服务员打过招呼,连问也没有问一声,就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包厢门前。
包厢里推门进去又是一扇屏风,三折式的,上层精细镂刻雕花是春杏,宁馥跟着绕过屏风才见圆桌全貌。
三人落座,时慈自然坐在两人中间,比起两个话不多的人显得兴致很高,不光一路参与点菜,还主动提出想和宋持风小酌一杯。
时慈,你是开车来的。宁馥有些意外时慈会主动提出喝酒。
时慈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今天能和宋先生一起吃饭,肯定要喝一点的。
宋持风垂眸看了一眼菜单:那就喝这里的梅酒吧,度数比较低,喝个兴致。
两个男人小酌的时候,聊的都是行业形势之类她听不懂的话题,宁馥索性懒得再听,低头吃饭。
她喜欢甜咸口,这家港茶肥瘦相间的叉烧深得她意。
酒过三巡,她看得出时慈已经有点口无遮拦,才出声劝他:时慈,别喝了,你醉了。
时慈有点上头,好似没听见般毫无反应,倒是宋持风接了一句:这里的柠檬红茶其实也不错,时先生要不要试试。
只是他话音未落,抬手的时候忽然碰到酒杯,桌布上立刻洇开一大片。
我去找服务员过来擦一下。时慈见状酒醒了半茬,说着便站起身来。
没事,不用。宋持风却摆摆手,我换个位置坐就行了。
宁馥手上拿着筷子,就看男人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拉开她另一侧的椅子,坐了下来,而时慈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不好意思说,竟也没反对,点点头重新坐下:宋先生您酒量好像也挺好的,我现在都有点上头了。
还好,朋友之间喜欢互相开对方的珍藏,跟着蹭多了就自然而然好起来了。
宋持风语气神态皆一如往常,桌上还在坦然地回答时慈的问题,桌下手掌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宁馥的腿上。
男人掌心的温度并没有高得夸张,但轻如羽毛般的抚弄却还是让宁馥浑身僵直,拿着筷子的手都跟着软了一下,好在她反应快,才没让筷子落地。
宁馥迅速看向宋持风,想用眼神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就看男人也将目光转向她,表情平淡,眼神却充满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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