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篆?李大海回头瞅了她一眼。
没有,太阳大,晒得我头晕。擦点风油精就好。李玉篆说着拿出风油精来,擦了两边太阳。我不吃雪糕了,想回家睡睡。
好好。李大海点头,加快了速度。村里的孩子就是这样,摔摔打打的长大,磕着碰着抹点药就了事。
半个小时后,终于回到家。
李玉篆不是平洋市人。不过与前生是同一个省。
她所在的市叫容山市,与平洋市相邻。它只是二线城市,而平洋市是一线城市,而且平洋市还是省会。经济展开是没得比的。
李玉篆所在的并不是市中心,而是位于容山市,高丰区,白河镇,一个名叫双驼村的地方。
李玉篆的家在村尾。村子很小,只有四五十户人家,再加上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只剩下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和小孩,村子更是静悄悄的。
小破车停在一间泥砖屋前。这个村子不算富有,但两层小洋楼还是有七八间的,大多是没贴瓷片的两层红砖屋,泥砖房在这里是最差的,都是老房子了,只有几户,而且那几个户主都是搬了出去,没余钱翻修村里房子的。住人的泥砖屋只的李玉篆一家。
要是李玉篆的父母没死的话,以他们的勤奋,早就把家里翻成红砖屋了。
唷呵,咱们的半仙回来了,赚了不少吧。邻居是一间两层的小洋房,一个瘦小的老头坐在门口抽水烟。
漂亮的小洋房和破旧的泥砖屋,并立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对比鲜明。小洋楼耀武扬威,泥砖屋低矮寒酸。
李大海只呵呵一笑,就好像完全听不懂邻居的挖苦一样:老何头,吃晚饭了吗?
吃了。老何头打了个饱隔:今天儿子儿媳回来了,一起到镇上吃。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雪米饼,朝着李玉篆招手:小篆,这是你明叔拎回来的,给!
李玉篆笑眯眯地走过去接过:谢谢何爷爷!
唷,嘴变甜了!嘿嘿,这么乖,下次你明叔回来,再给你吃。老何头瞅了李玉篆一眼,这个小姑娘,平时都怯怯懦懦的,总低着头,说话像蚊子一样。老何头摇了摇头,背着手,吭着曲进了屋。
李大海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脸上有些低落,一瘸一拐地把破电车推进了泥砖房。
李玉篆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就一收,把那个雪米饼给扔到桌上。
从小作为孤儿长大,她早就习惯了被人施舍,不论那个施舍的人怀着多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都会笑眯眯地上前接受并道谢,不喜欢,回头再扔了!
这是孤儿院的生存法则!
但总有些愣头青不懂这法则,有一次闹狠了,院长就会板着脸喝叱:你们谁不服气,啊?绝大多数给予者都是带着目光的,你们觉得自尊受创了?那就等着饿死!想活着,就给我低声下气!等你长大了,等你强大了,再用你的成功狠狠地去扇那些人的耳光!但是,现在,你什么都不是!所以,全都给我好好地受着!
那翻话院长只说过一次,但她却记到现在,学会在生活中委曲求全,并鼓舞着她念完大学。只是生活无常,进入社会后她诸事不顺,命运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着她一样,每次她刚燃起一点火焰,才有一点成绩,那只手就会狠狠泼她一盘冷水。
那样的人生,是绝望的,看不到前路,看不见光。
而现在,虽然穷,无父无母,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她不再是孤儿,就算只是一个坑蒙拐骗的老神棍,那也是爱她的爷爷!
因为这个干瘦的老头,她愿意再一次相信生活!
她的未来,不再没有出路,而是有无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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