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阑吐出一口气,没出声,纵马奔向北。
南城街道上千灯万盏,擎着油纸伞的行人往来如织,他抱紧韦宝言,隔着帘布摸了摸她的脸,却发觉她闭着眼睛,扯下帘布一看,韦宝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晕了过去,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脑袋,被他一指头按上人中,悠悠睁眼,满目茫然。
周阑被吓得不轻,胡乱揉了揉她的脸,希求能扯回几分神志。
韦宝言满脸是湿热的汗和泪,似乎已经不认得他是谁,半天只自言自语地吐出一个字,疼。
她说不清是哪里疼,或许是血太烫,心跳得太快,带着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也或者是骨头缝里爬着的千万只蚂蚁在疯狂地啮咬,时刻要啃穿皮肉把她啃得血肉模糊,也夹杂着更多晦涩的感受,一向刻意忽略的孤单迷茫都汇成山海压下来,总之是疼,她疼得勉力攥手指,让指甲插进手心伤口,试图转移注意力。
周阑掰开那五根滚烫的小手指,再度将她脸一蒙,前面一转弯便下马,他把缰绳甩给小厮,拦腰抱起韦宝言走进间客栈。
小二迎上来,拿着毛巾要来给被雨淋湿的客官擦雨,见周阑抱着一条东西,先是不解其意,再细看帘布里掉出一双发红的小脚丫,立刻明白过来,您往上走!
小二推开间空屋门,周阑走进去,回身顶住门,俯身将韦宝言放在榻上,拨开那块青绿的缎子,把她剥出来,被汗水雨水血液湿透的中衣几近透明,显出里面烧得发红的肌肤。
韦宝言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身影,脑子里也是翻滚摇荡,看不清眼前是谁,只本能地知道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见他直起身,她生怕他是要走,用力撑起身子抱住那段窄腰,抱得死死,牙齿咬住他腰带,却觉得齿间格格的,咬也咬不紧,只得颠叁倒四地叫:你——别走!
周阑低头,少女仰着头正看他,他下颌滴下去的雨水落到她眉心,她眼都不眨,目光专注滚烫,求神般虔诚。
街对面是绿珠楼,一盏庞大的琉璃灯对着此间窗口,灯有五彩,光华缤纷,如同七夕之夜,照得这具稚嫩躯体淫荡且辉煌。
周阑毫不犹豫将韦宝言一推,扯开那湿得可怜的衣服,信手拈去她眼角的雨,别哭了,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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