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杀: 烽杀 第136节周乔揽着姐姐的肩,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周璃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意为不必担心。
看着周璃回了屋子,周乔也同战兰泽回了主屋。见她闷闷不乐,坐在桌边若有所思,战兰泽拿起她的手,看见方才盏子碎裂飞溅划出的痕迹。
伤口不深,也没流血,周乔甚至都没感觉到。
看见男人拿了药膏给她涂,她才恍然发现手上有伤。
战兰泽,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她任由他涂着药,问道。
何处?他吹了吹。
周乔摇摇头,我也不知是何处。但顾霆尉说过,北晋新帝继位之后不再重文轻武,反倒重视军政起来。黎岳此人我早在锦州练兵的时候就与他打过交道,他这人身手并不是顶好的,比顾霆尉更是差远了。如果重用他是因为他曾听命于我大哥,那么周顾两家结亲就是一家人,他怎么会这般暗中给顾霆尉使绊子?
周乔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以你对北晋那位的了解,他真的会轻信黎岳的话,而对顾家起了怀疑和舍弃之心吗?
不会。
战兰泽将药放到桌上,皇室中人,尤其是坐上帝位之人,或多或少都会猜忌多疑。但朝中势力孰轻孰重,能否动得,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即便真要扶持新将替代旧将,少不得也要缴械再杀,不可能这般大张旗鼓地彻查重臣,寒了一干旧将的心。
若是就此将人逼入绝境,旧将奋起反抗,而新将又不敌,必然两败俱伤朝局大乱。临舟不会做这样的事。
所以……周乔蹙眉,低着头想了想,忽而抬头:那我明日就回军营!
战兰泽对她此举并不惊讶,颔首道,剩下的你不必操心,我会查清。
第148章 先机
次日清晨,周乔已身着盔甲,佩刀而出。今日她起得早些,本想去看眼姐姐和昭儿就去军营,却没想她还未敲门,门就已先一步打开,周乔惊讶:姐姐不卧床歇息要去何处?周璃一笑,今晨听闻你要回军营,正巧也有事想同你说。什么事?周乔走进来,自顾自地倒了盏茶喝下去润嗓子。若可以,我想带着昭儿去大哥那里住上几日。周璃边说着,边像往常那般替周乔理了理碎发,一则,是大哥还未见过昭儿。二则,若是霆尉很快回来,我们启程返回北晋,恐是又有一段日子见不到大哥了。三则……周乔本是认真听着,前两则的确说得有理,自姐姐生产后,她一心扑在姐姐和昭儿身上,连藏竹苑都没怎么去过。大哥一个人在那里,定然觉得孤寂。三则什么?周乔好奇地问。三则,你姐夫不在,白日里你又都在军营,而兰泽公子近日多在府上,我住在后宅,恐是乱了礼数。
次日清晨,周乔已身着盔甲,佩刀而出。
今日她起得早些,本想去看眼姐姐和昭儿就去军营,却没想她还未敲门,门就已先一步打开,周乔惊讶:姐姐不卧床歇息要去何处?
周璃一笑,今晨听闻你要回军营,正巧也有事想同你说。
什么事?周乔走进来,自顾自地倒了盏茶喝下去润嗓子。
若可以,我想带着昭儿去大哥那里住上几日。周璃边说着,边像往常那般替周乔理了理碎发,一则,是大哥还未见过昭儿。二则,若是霆尉很快回来,我们启程返回北晋,恐是又有一段日子见不到大哥了。三则……
周乔本是认真听着,前两则的确说得有理,自姐姐生产后,她一心扑在姐姐和昭儿身上,连藏竹苑都没怎么去过。大哥一个人在那里,定然觉得孤寂。
三则什么?周乔好奇地问。
三则,你姐夫不在,白日里你又都在军营,而兰泽公子近日多在府上,我住在后宅,恐是乱了礼数。
周璃自然知道周乔不在意这些,但府上人多眼杂,后宅里不讲规矩,旁人多会觉是周乔这王妃的过错。
怎么,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周乔面色不悦,翻闲话怎么不到我面前来翻?是谁又搬出一堆规矩来说嘴,姐姐只管告诉我。
周璃摇头,哄她道:没有,只是我也的确想念大哥了。
若是这样,那周乔没什么可说,答应得利索:那姐姐带着昭儿搬过去住几日吧,我这几日也会忙些,待我一空就立刻去找你们!
周璃见她答应得这般干脆,掩唇笑问:你就这般答应了,也不问问兰泽公子?这到底不完全是家事。
不必问他,他都说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都答应。周乔毫不犹豫。
在府上住了这些日子,周璃自然看得出战兰泽待周乔着实宠爱有加,有时甚至都觉得,那不像是在宠妻子,更像是在……宠女儿。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周乔,像是怕她磕着碰着,那眼神跟顾霆尉看昭儿的眼神如出一辙。
只是有时……那眼神也有些怪异。
周乔若是多看了府上新来的小厮一眼,兰泽公子的眼神立刻暗了下来。过几日,那小厮就没在府中出现过了。
但这算不算吃醋,周璃有些拿不准。因为,兰泽公子也曾这般看过她,甚至,还这般看过刚出生的昭儿。
按理说,喜欢一个人也会爱屋及乌。可周璃瞧着,凡周乔爱不释手的人和物,兰泽公子的态度都极为冷淡。唯有周乔笑着同他说话,与他一齐回房之时,才能从他眸中看出千思百转的温柔。
总而言之,周乔眼里只有他时,兰泽公子周身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才会尽数褪去。
想到这里,周璃仿佛明白了什么,轻笑了下。
姐姐笑什么?周乔不明所以,但看见周璃笑了,她也跟着笑。
笑你如今在南楚王府,比在北晋的时候还要霸道威风呢。周璃逗她。
这就叫威风?周乔不以为然,姐姐是没看到我在军营练兵,在街上巡街时候那才叫威风!
姐妹俩又多聊了几句,最后到了时辰周乔才离开。
她前脚去了军营,周璃便乘了马车,带着昭儿去了藏竹苑。寻常马车女使,偏门进出,无人多瞧上一眼。
白日的藏竹苑与黑夜里其实无异,一样清幽僻静。
比起外面的嘈杂炎热,许是因着这里的竹林花草和溪水,阵阵微风吹来,令人身心舒爽。她只带了两个女使一个乳母,都是周乔亲自挑选的,她们话少手巧,进了藏竹苑也不乱看乱问,径直入了空厢房安置去了。
周璃便抱着昭儿,顺着小路向里走去。
远远地,她看见了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然后,她脚步顿住。男人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坟冢,前面的墓碑上却什么也没有。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周璃停在原地,没有去打搅。但或许是周慕白天性警惕,又或是兄妹间的心有灵犀,即便她站得尚远没有弄出任何声响,他却在此时转身,对上她的目光。
微风吹动她衣襟微微摆动,发梢轻扬,美如画景。
曾几何时,那个名为雪映的婢女也这般站在那处,那时他微微恍神,才发现看错了人。
见周慕白看过来,周璃微微一笑,走过去,在离他尚有几步之处停住,声音轻柔地喊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