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行至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将军,怎么了?
不太对劲。周乔跳下马趴在地上听了听,忽然回头:快,回城门口!
高台之上,虞靖嗤笑一声,居然回来了。
战兰泽看着那道及时回来守在了城门口的身影,面色阴沉得不像话。
南楚主力军三十万,行军离上京城门已不足三十里。城门内,是不足畏惧的护城军,城门外,是刚刚经历火寒之战的区区几万黑鹰军。
城门上自三十里起射的箭矢更是逐渐变少,谁都看得出城内军备不足。
可她骑在战马上,守在城门口,半步都不退。
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燕林军被拖在了回程路上,各城池的兵马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雪越下越大,盖了地上的残尸血污,正等着新鲜灼热的头颅滚落。
高台围栏的红木,被攥得有了裂缝。虞靖听见声音低头看去,木渣扎入了战兰泽的手掌,血一点点滴落在地上。
殿、殿下?虞靖明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怒气,他皱起眉头,这怒气从何而来?今日这仗,不仅会赢,而且能赢得轻轻松松。
黑压压的大军越来越近,地上厚雪尘埃被震起,兵马已不足十里之时,周乔深吸口气。
黑鹰军,列阵。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把扯下已经被灼烧得变软的盔甲。
这已经挡不住刀枪剑戟的盔甲一脱,便只剩下穿着黑色战衣的凡身肉体。这一脱身上轻快不少,挥刀武剑能更自如些。但这亦是卸下了心里的安定之感,所有人都知道,随便的一刀一剑便可能砍穿自己的胸膛,殒命在这混乱战场上。
喂!我说你们北晋是不是没人了啊,派个女娃来打仗!爷爷我都不好意思下手啊。率主力军作战的正是南楚车骑将军贺鸿城。
周乔也不恼,睨着他道:要打就打少废话!姑奶奶我让你尝尝脑袋掉地上是什么滋味!
周围传来低笑声,贺鸿城目光一凛,拔刀朝着周乔冲了过去。
两军交战的一刹那,血腥味便立刻浓了起来,马叫嘶鸣刀剑碰撞,刀刃入肉嘶吼大叫,在寒风暴雪中竟是那般凄厉。
第90章 中箭
贺鸿城倒是没想到看着瘦弱的丫头居然还挺难缠,可那又如何,她出剑速度明显变慢,若不是身旁跟着个副将时不时地替她遮挡,只怕再有五十招她就撑不住了。高台之上,将战场尽收眼底。区区四五万的兵马,竟让南楚主力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触到城门半分,而两侧的官道之上,燕林军的兵马疾驰回来了。传令,撤兵。若非亲眼所见,虞靖也不相信这么多的兵马,竟没能立刻攻破城门。一旦燕林军杀回来,北晋更是士气大震,若不能速战速决,就必须立刻撤兵。他的脸上已没有刚才那般轻松的神情,轻敌,果真是战场上最大的错误。南楚号角吹响,可贺鸿城充耳不闻,杀红了眼,一心要砍了周乔的脑袋。主帅不从军令,看得南楚兵将面面相觑。战兰泽冷眼看着,随后,拿起了高台之上的弓弩。
贺鸿城倒是没想到看着瘦弱的丫头居然还挺难缠,可那又如何,她出剑速度明显变慢,若不是身旁跟着个副将时不时地替她遮挡,只怕再有五十招她就撑不住了。
高台之上,将战场尽收眼底。区区四五万的兵马,竟让南楚主力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触到城门半分,而两侧的官道之上,燕林军的兵马疾驰回来了。
传令,撤兵。
若非亲眼所见,虞靖也不相信这么多的兵马,竟没能立刻攻破城门。一旦燕林军杀回来,北晋更是士气大震,若不能速战速决,就必须立刻撤兵。
他的脸上已没有刚才那般轻松的神情,轻敌,果真是战场上最大的错误。
南楚号角吹响,可贺鸿城充耳不闻,杀红了眼,一心要砍了周乔的脑袋。
主帅不从军令,看得南楚兵将面面相觑。
战兰泽冷眼看着,随后,拿起了高台之上的弓弩。
殿下……
毫不犹豫地一箭,擦着贺鸿城的耳边飞过,惊出他一身冷汗。骤然回头看见高台之人,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周乔见他分心,当即就是一剑欲砍向贺鸿城脖颈,却未想迎面又是一箭,径直又狠厉地朝着她射来。
不,周乔一惊。不是朝着她,是朝着她身旁的楚渊。
楚渊感到身侧一股凌厉的寒风袭来,回过头时已经来不及闪躲,忽然眼前寒光闪过,锋利的剑尖砍断了那支羽箭。可紧接着又是一箭,擦着周乔的剑身射向楚渊的胸膛。
嘭地一声闷响,楚渊被扑倒在地。
正欲撤退的贺鸿城一喜,可此时,燕林军已至。
数道箭矢飞射而来,彻底阻断了战机。贺鸿城见其攻势猛烈,又有撤兵号令为先,只得调转马头,带南楚军撤了回去。
顾霆尉顾不得追击,跳下马就朝周乔跑去。
楚渊满手是血,而周乔的左后肩处,正插着一支南楚羽箭,箭头整个没入到血肉之中。
战兰泽放下弓弩,沉默地看着顾霆尉抱着周乔回城。
这么多年了,殿下的箭法倒是一点没落下。虞靖欣慰地侧过头来,却见战兰泽已经转身离开。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手指微颤。
那时她的喋喋不休一遍遍回荡在耳边。
哎,你知道楚渊是谁吗?他是我的副将,在燕林军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我怎么会眼看着他受伤?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要打乱她的阵脚,唯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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