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一惊,睁大了眼睛。
双唇相接,灼热的触感完完全全令她怔住。这、这莫不是吃醉了酒,来了个传说中的趁酒乱性?
心中百十个想法纷涌而出,她双手撑在战兰泽胸前,试图开口问上一句。
战——唔!
张口的一刹那,她的话就被灵活又柔软的舌头给堵了回去。周乔不知自己怎么就被抵在了紧闭的窗上,耳边还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屋里却热得让人发汗。
这跟她所知道的亲嘴简直天差地别。
无论是看过的画本,还是大着胆子去偷亲,她都只以为双唇相接便是全部。竟不知会这样喘不上气,舌尖被吮吸得又痒又麻,津液交缠,暧昧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原来还能这样纠缠又亲密。
今夜的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用战场上的话来说,就像是将她当成了要攻克的城池,从唇到舌,寸寸侵略,直至全部占为己有。
嗯……唔唔——她被吻得头有些晕,呜呜咽咽地想告诉他。
她小脸都憋得有些红了,战兰泽这才略放开她,声音低沉得不行:怎么?
短短两个字,周乔听进耳中,竟痒到了心里。
她结结巴巴:头……头晕。
不止头晕,好像浑身都痒痒酥酥的,小腹处更是有点发热,还一阵阵地……想小解。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只能挑最能说明白的说了。
战兰泽眸色幽深地盯着她张张合合的小口,那里被吮得发红,微微嘟起,上面还沾着津液,瞧着柔软又晶莹。
周乔则在想,他好歹也是个端方君子,她都这么说了,或许他会扶着她去旁边坐一坐。以二人的交情,再替她倒盏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然不过须臾,战兰泽问:好些了吗?
嗯?嗯……好点了。
周乔就等着他放开自己,却没想那张俊颜又凑了过来。
闭眼。
他教她如何圈住环住他的脖颈,在他怀里更舒服些。
这回的吻比上次轻柔许多,说轻柔,是不会再咬疼她的唇,而是勾着她的舌尖,轻吮轻咬,再略撤一些让她也缓缓。
忽然,外面响起了放烟花的嘭嘭声,未燃灯的房中也跟着亮了起来。周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缩了下身子,圈着战兰泽脖颈的胳膊也紧了几分。
男人的唇角明显勾起,将娇柔纤瘦的身子紧紧地扣在怀中。
外面壮观烟火引得百姓纷纷披着外袍出来瞧热闹,孩童们指着天上接连不断的烟火图案,跳着脚大喊好看。饶是上元灯会和皇家节庆,都没有如此声势浩大的壮丽景象。
盛景之下,唯有一人落寞地站在凌云台的高阁之上。
殿下。身后之人低声唤道。
她去了何处。临舟并未回头。
奴才一路跟着小将军,她先是快马去了长市街的一家医馆,将那医馆中的先生给吵了起来,给了一大笔银子,出来时提着两包药,匆匆往宫里去了。守门的侍卫见到是小将军,也不敢蛮横阻拦,便只得放行了。皇宫已经宵禁,奴才跟不进去,便折返回来禀告殿下。
哦对了,这是奴才从医馆那里买来的方子。就是小将军要的那副。他双手递上。
临舟接过,沉默地看着。
殿下?
知道了。他开口,今日之事不要外传,下去吧。
是。
待人走后,临舟再度看向手中的方子。
茯苓、陈皮、前胡、炙杷叶……即便是不懂医术之人,看了前几味药也知是治疗咳疾的方子。
拿着方子的手缓缓垂下,风将那张药方吹得凌乱又褶皱。
临舟漠然地站在原处。落座时她问为何不叫兰泽一起来,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入秋后兰泽常犯旧疾,吹了风便会咳嗽,需要多加休养。
自这句话后,她便心不在焉了。连筷子都未动就称有事要离开。
今日她休沐,不可能是军中之事。虽未来得及问,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和怀疑。于是他派人跟着,等来了刚才的结果。
如今想来,是他太过迟钝了。
只看出兰泽对她多有照拂,所以疑他对周乔有意,却从未注意过周乔是如何待兰泽的。总觉得她久在沙场只知打仗,又方才及笄,很多事还未开窍。
或许……连最初及笄的邀贴,便不是真心想要给他临舟的。他们之间琴来琴往,连周慕白的古籍都能出现在兰泽手中。若不是私交够深,又如何办得到?
而此时此刻,她亦是因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立刻离开去了兰泽那里。
漫天烟火炸得美极了,不曾想原是在笑他自作多情。
***
周乔如愿以偿地喝到了水,她抱着茶盏足足喝了三盏。
身上发了汗,双腿还软软的,她坐在榻边,好奇地看着还站在窗边的男子。自他放开自己,便在那处站了好久。喊他也不应,想去给他也递上一盏,还未走近就被喝住。
眼见着天都要亮了,若是等到宫门换防再出去,那她私自进宫的事可就瞒不住了。想了想,周乔还是开口问:战兰泽,你好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