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兖州大营损失不止过半?
当然了!那位沈怀生将军仗着与你们皇后的母族沈氏有亲,与兖州知府沆瀣一气,军官勾结,用于安抚民生的军粮尽数折成了现银落入他们的腰包。若是再不制止,只怕是要酿成大祸!
顾霆尉睨着她:这话你不让你们郢安使臣告知陛下,跑来跟我说是何用意?
郢安郡主魏和宁面色微微一红,这是你们北晋内政,我们郢安区区小国如何敢妄议!我告知你……也、也不过看你是个刚正不阿的将军罢了。
顾霆尉没注意到这细微之处,蹙着俊眉若有所思,随后看着魏和宁:你要是敢诓我,就别想回你们郢安了。
虽是小国出身,但和宁郡主也是不怕人的,她反倒挑衅地靠近,垫着脚在顾霆尉耳边道:不回就不回,不让我回去,你们顾家就得养着我。
远处尚未开花的合欢树下,周璃看着那两道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影,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手指将锦帕攥出了褶皱。她垂眸不再看那边,转身时正遇上一位公公。
见过周姑娘,适才奴才瞧见云麾将军往此处来了,姑娘可瞧见?
周璃不认识这是哪个宫里的公公,便先问了句:公公寻将军可是有事?
公公一笑:倒不是什么急事,只是顾太尉和夫人找不着将军,便差小的来寻了告知一声,他们先回府了。
不是什么大事,周璃温声:将军就在那边。
多谢姑娘指路。
那边周璃刚走,这边顾霆尉便狠狠往后退了一大步: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要不是看顾霆尉一表人才英俊不凡,魏和宁听了这种无礼的话怕是早就翻脸了,可一对上顾霆尉那双好看的眼睛,却是怎么都发作不起来,只得别扭道:我怕你听不清!
本将军又不是聋子!顾霆尉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公公吓了一跳,忙躬身道:奴才不知将军正与和宁郡主说话,请将军恕罪。说着便要离开此处。
魏和宁见公公误会她与顾霆尉,偏也不解释,反倒是掩唇轻笑。
公公有事就说,我同她已经说完了。顾霆尉大步走到公公面前,可是有人叫你来找我?何事?
是顾太尉和夫人差奴才来告知公子一声,他们先行回府了。幸得刚才遇到周姑娘,不然奴才找不到将军,恐是要误了太尉和夫人的嘱托。
顾霆尉眸中一闪:哪个周姑娘?二姑娘还是三姑娘?
魏和宁见他语气紧张,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豪迈潇洒之意,不由微微上前两步,想听个清楚。
公公说:是二姑娘,不是小将军。
顾霆尉也才反应过来,宫内宫外没有人会管周乔叫周姑娘,都是清一色地喊小将军。
坏了。顾霆尉赶紧追了过去。
只留下来传话的公公,和面色不佳的和宁郡主。
然这位是远途而来的贵客,公公亦不敢怠慢,躬身道:郡主见谅,将军许是有急事。此处乃是后宫,郡主恐不便独自久留,还望郡主见谅,容奴才送郡主出御花园。
魏和宁看着顾霆尉的背影迅速消失,怔了片刻,这才一笑:那就劳烦公公了。
两人往外走着,魏和宁见四下无人,从手腕取下一个羊脂玉做成的手镯,放到了公公手中。
郡主这是……
今日陛下谈及联姻之事,公公可知晓?魏和宁停下脚步,侧过头来。
国家大事,奴才不敢妄言。
公公不必惊慌,我们郢安若能与北晋联姻,自然是比以往更忠于北晋,这可是好事。就是不知公公身为北晋之人,愿不愿促成这桩美事?魏和宁说着,又将一小锭黄金放在了公公手中。
郡主、这、这可使不得——
公公莫怕,要劳烦你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只管将方才在御花园所见传出去,让这宫中的公公、宫女还有侍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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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之内,战兰泽看着一脸笃定地说要帮他的周乔,眸中变得深邃起来。
曾几何时,小小的她也是这般急切又认真地对他说,战兰泽,你别怕,我去给你找药找大夫!
时隔多年,那张赤诚纯然的脸竟是毫无变化。
他温声:你管好自己就是了,不必操心我的事。
原本是关切之意,但落在小将军耳中就是叫她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她一叉腰:你当真要娶旁人吗!
这怒气说来就来,叫人忍不住想去捏她那张嘟起来的脸蛋。兰泽公子是清风雅正的第一人,自不会去做这种事。他负手而立,盯她半晌,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真想我娶你?
周乔毫不犹豫:我不是早就说了吗,你生得这般好看,待我及笄便讨你做我夫君。
不知为何,战兰泽听了这话却是面色微变,若是有比我好看之人,你待如何?
周乔想都没想,那不可能吧,我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子,但能与你一较高下的还真没有。
倘若有了呢。
周乔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比他好看,不由头疼道:若是真有那肯定是个奇人啊,我定要去瞧上一眼的。
战兰泽就那么盯着她,盯得周乔莫名其妙却又不知缘故。
你回去吧,我娶谁不娶谁与你无关。战兰泽走回到桌旁,不再多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