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好下午叁点在刘姐酒吧门口见。池清霁说:你呢,什么时候回?
明天。阚北脚上顿了顿: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神经,你来帮我洗菜?
池清霁笑着拍了拍他的大臂:赶紧回去过年了。
她没拿任何东西,下午差不多到时间的时候,把手机钥匙揣兜里就直接过去了。
宋薄言的车已经在等,池清霁走过去,想也没想就拉开了后座的门,坐稳之后问:你现在住宿舍吗?
没有,住在研究所外面。宋薄言说。
宋老爷子不想让宋薄言挤宿舍,知道他要去麓城工作,特地找人在这给他置办了一套。
平心而论这小区确实不错,绿化物业都挺好,他们研究所有不少人都住在这个小区。
房不大,一居室,正好够他一个人住,还坐北朝南,家电齐全,但哪怕因为怕他懒得弄做到了这份上,宋薄言还是嫌从这里到园区那五分钟路程,直接搬寝室去了。
那等下先去附近的超市吧。池清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做饭,我到时候多做几天的菜放冰箱,你到时候拿出来热一热就能吃。
宋薄言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才问:你学会做饭了?
保熟,但不保味道。池清霁毫不留情地给他扎下一记预防针,你要嫌不好吃,自己点外卖也可以。
从市区到郊区需要些时间,银白色的车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穿行。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池清霁看腻了麓城的城市街景,就掏出了手机,这才发现刘姐已经把超级加倍的年终奖转了过来,还加了不少,说是给宋薄言买点好吃的。
池清霁点了收钱,连着发了几个谢谢老板.jpg过去。
研究所园区附近虽然有住宅区,但因为地处郊区人流量少,各种配套设施和商铺都非常不齐全。
宋薄言在路上找了一家超市,两人买好东西出来,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车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到了宋薄言那儿,池清霁准备先做今晚的部分,回头就看宋薄言走进来:要帮忙吗?
不用,她看了一眼男人小臂处层层迭迭的绷带,你伤口又不能碰水,能做什么。
宋薄言点头,却也没打算走,静静地拉开旁边一张餐椅坐下了。
池清霁背对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宋薄言的目光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地落在她身上。
他目光中并不算炽烈滚烫,但存在感却很强,每次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落上了一张极细的蛛网。
轻轻的,痒痒的。
池清霁被他这样看了一会儿,手上动作越来越不自在,回头便正好对上宋薄言的眼。
他哪怕被发现,神情依旧专注,好像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眼前人,再无他物。
你闲的没事干吗?她别开目光,语气生硬。
对。
池清霁有点烦躁:那你去把刚买回来的肉放进冰箱里,不要堆一起放,摆整齐点。
好。
他站起身,从地上拎起超市的塑料袋,依照她的话开始做起了肉品分类工作,很顺从地接受了她随意的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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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气象台报道,受寒潮影响,我市即将迎来近二十年来最强暴雪天气……
刚他们回来的时候天上已经飘起小雪,池清霁当时没当回事,毕竟北方城市,冬天下雪家常便饭。
但她确实没想到,这场雪会逐渐转大,从一开始盐粒般大小,不知不觉演变成簌簌鹅毛。
直到吃过晚饭,池清霁看这外面的雪依旧一点没有要停的样子,就好像天上打开了一个装满羽毛的口袋似的,一片一片紧紧挨挨地往下落,就连窗外的景物都已经很难看清。
她看了一眼手机自带的天气预报,看见‘暴雪’两字的时候,太阳穴跳了一下,打开微博看了一眼,第一条就是根据她的IP地址推送的当地极端天气报导。
到时可能会出现供电、供暖中断等情况,还请各位市民做好防寒准备,并且近两天尽量减少外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池清霁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就看刚才走过来的路上已经完全看不见路面的颜色,一眼望去,满眼皆白。
那个白是雪白,也像是浪花的白,仿佛底下就是汹涌的海浪,将这一套小小的一居室在这样一个深冬的夜里,变成了一座孤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