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兔子精低头瞥了一眼幼崽,抬手在岚柠额上轻点了一下,不用。
岚苍茫然扭头看向突然安静下来的妹妹。只见她打了个哈欠,然后好像,把睡意也传染给了他。
只是用个小法术就觉得疲倦了。
白霜推着婴儿车,懒洋洋地手肘撑着推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池澈影。歪头等她再路过旁边奇形怪状的人类,拐一个弯,去停车场,然后就可以回到没有别人能看到她的地方去。
可她又慢下脚步,看了几眼那些在摆弄乐器的年轻人类男性,然后被其中一个叫住。
小池。
不高兴。
这大概又是前男友之一,但不应该是她对那人笑的理由。
执拗的精怪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客套的笑、开怀的笑、只是专注看着对方嘴角略微上扬连笑都称不上的微表情,也都统统不可以。
一厢情愿的付出是由真心焚烧,渴求对方对等的回应来修补。
法术已经不足以支撑护佑岚山的那天,他想过今天的场景吗?
海边的夏夜有一点冷,他搭下手臂替幼崽盖好毯子,换了只手托腮。
荣枯有数,他并不算太愧疚,只是有些遗憾。
她如果再去,大概是见不到朗月映明镜的一片湖了。还有用来做过桂花糕的桂树林,或许要许多个秋天以后才能再次盛放。
那些静听山间岁月老的时光像蒙了层纱,隔了片雾。仿佛今夜漫上来的潮水,又将遥遥退去。
只有当下是最清晰。对兔子来说有些冲鼻的海腥味,嘈杂喧闹的人间烟火,和直直注视着他的前情敌。
那个年轻男人抱着电贝斯,对池澈影甚至不打算听完一首歌有些不快。张扬的断眉垮下来,不情不愿告别。
这个,嗯……也是前男友。接连几番,池澈影难免心虚,刚走出去一段距离就低声解释。
白霜主动去牵她的手,像是没在吃醋。
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过的事,你会只看着我,只对我笑吗?
可又确实没意义。他知道池澈影讨厌这个——用什么东西,绑住她。
怎么妄想捕住一阵风呢?
于是他只是神色如常,轻轻应了声。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