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只是随口寒暄,卫东旗下一句则简直是踩着兔子的痛脚:对,这周五晚上他有演出,你想去看吗?
怀里的兔子已经炸了毛,身体微微发抖,大概是气得。
池澈影心底叹气,面孔上挂着客气假笑:不了,最近比较忙,还要看孩子,我男朋友一个人带不过来。
这样啊。似是而非的邀约已经是成年人最逾矩的试探,卫东旗不再多言,线条硬朗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浅淡的、微窘的笑,那我先带汤圆去跑步了……兔子很可爱,胖乎乎的,多遛遛挺好的。
孕期和产后的身材话题简直是白霜的大忌。
人类伴侣没有否认那人说的胖乎乎的,而是继续笑着,夸那狗帅气、同他告别。回家之后,解释了两句这是前男友,已经没有联系了就去看幼崽了。
深夜他睡不着,翻身起来凝视旁边的伴侣。她睡得很香,四肢毫无防备地舒展,月下如凝脂软玉。
两簇幽荧的红色火焰逐渐落低,柔顺软缎般的长发倾泻。白霜慢慢将唇瓣在她脸侧碰了碰,没有像以前那样慌张挪开,只是静静贴在温热的皮肤上。
夜视能力足够看清她耳畔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起伏的如扇长睫,和跳跃的颈动脉。
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胸背带束缚的感觉。并无不适,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从袖中摸出今天用过的牵引绳,捧起她的手腕,绕在上面,黑白分明。
她今天又对别人笑了。
最开始的时候,只要池澈影多看看他、温柔撸毛,他就很满足了。
可她先说喜欢他,又骗了他。哄走了他的身子,还不肯给他准话。
一点点的喜欢是不够的,和别人一样多的喜欢是不够的,他迫切想确认自己和那些人类男子不一样——他想要她的偏爱。
到头来,连偏爱也是不够的。
他许是真的愈发像人类了,这样贪婪无餍。想要她清澈的眼里,只有他的倒影。
温驯献上肉体是低劣的示好,坦诚表露爱意是索求的信号。想要她予以对等的感情,于是孩子充作柔软的链条,体贴则是无法打破的透明罩。
想困住她,这是无欲无求的山神剥褪金身,情愿与人类做的最大交换。
就不能,只看着我吗?
—
肢体语言小课堂:
兔兔跺脚means生气,不愉快,察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