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多久,屋子里就安静了多久。
这个家里只剩他和一份离婚协议。
电话响了两遍,宋习墨才接起来。
宋予寒开门见山:陆渔给我打电话,要求重新签欠款合同,合约在你们离婚后生效,承诺半年内还清所有债务,你们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这边宋习墨平静地说:没什么,哥,你出差注意安全。
说完不等宋予寒回答,宋习墨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两下,发出嗡嗡的声音,这是电量即将耗尽的提示。宋习墨看了眼,手机离那份离婚协议不远,他没有去拿。
这边宋予寒看着挂断的电话,眉头紧拧,小陈。
旁边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立刻应了声,已经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宋董。
查查这几天陆渔跟谁,在哪里见过面。
好的。
还有——
此时登机广播响起,打断了宋予寒的话,他起身往外走,助理立刻跟上去。
落地后叫瑞士那边的负责人给我电话。
好的宋董。
飞机很快起飞,目的地日本东京。
五个小时后落地,宋予寒刚上车就接到了来自瑞士的电话,那边简要地说了几句,宋予寒嗯了一声,挂断了通话。
宋董,昨晚陆渔小姐在莱佛士酒店见了吴之语小姐,还有——助理顿了顿,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宋予寒,还有之前陆氏的董事长助理郑朝。
见宋予寒没说话,助理问:需要通知您弟弟吗?
不用。
登机前宋习墨在电话里那个反应,估计是陆渔已经全部知道了。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件事,宋予寒不会再管了。
陆渔要重新签债务合同,那就让法务跟她的律师对接。
宋董,这样一来债务就全部转移到了陆渔小姐一个人身上,宋医生会不会不同意?
宋予寒嗤笑一声,他要是愿意继续当冤大头,就随便他。
天不知是什么时候黑了下来,房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餐桌旁的简易吧台上倒着很多空酒瓶。
啤酒白酒红酒掺杂在一起,可以很快让人不再清醒。
苦辣的酒和眩晕感带来的麻木,短暂地隔绝了空虚和强烈的不适应。
宋习墨眸色深得吓人,他盯着眼前唯一还好好放着的酒瓶,看不出情绪。这瓶酒出自法国罗曼尼·康帝酒园,是他偶然间看到的,尽管一瓶很贵,但他还是买了。
陆渔还捧着这瓶酒好一个端详,知道价钱之后直咂舌,问他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酒,都够她买好几个包了。
当时宋习墨有点失落。
因为他和陆渔第一次见面时,桌上就放着一模一样的红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