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汁软糖【1V1甜H】: 069:她不会的第二天天不亮,黎逸飞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是程司韫,他离开白果山之前给程司韫发过信息,要程司韫帮忙观察下唐萱叶等人,他就跟唐阮提前回来了,程司韫还在白果山上。
黎逸飞先把电话挂了,穿好衣服,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唐阮,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又给程司韫拨了回去。
你说吧,发生什么了。
程司韫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都叹气了,道:感谢你让我看了出好戏,昨天早上唐萱叶报警了,她顶着巴掌印从自己房间跑出来,称祝昊杰强奸她。
民宿老板都吓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两个人谈过了,警察来了之后唐萱叶又突然改口,说他们是情侣闹别扭,没大事,最后也没按报假警处理,他们退了房就一起走了,我估计民宿的人都拿了封口费,这事不会再被提起。
说到这里,程司韫又叹了口气:祝昊杰早他妈该死一万次了,唐萱叶居然还能帮着祝昊杰这种人渣。
未必是帮,就好像当初他在酒吧亲眼撞见那次,祝昊杰会挑合适的人群下手,这些女生可能担心名声,可能被威胁,可能害怕报复,可能达成了某种条件,没能勇敢站出来也不是错,无论如何选择,在这种事情里,她们依然是受害者,没经历过的,不能站在优越的角度,要求每个人都是圣人,有最完美的处理方式。
黎逸飞不免有些烦躁恼怒,胸腔压着火气无处发泄,他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抽着,继续跟程司韫通电话。
你回来没?
回了。程司韫最终还是问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方媛书,还有你们,为什么突然都走了?
天色未亮,天空泛着灰白色,隐约透出一点点蓝,黎逸飞披了一身寒气,立在阴影中,难见他五官轮廓,只有唇边忽明忽暗的橘光,烟灰烧了一小节。
不清楚。
但大概能猜到点。
程司韫颇为无语,皱着眉担忧道:你就不怕她是在骗你?利用你?
黎逸飞弹了弹烟灰道:她不会的。
他是如此笃定,只要他问了,唐阮就一定会实话实说,不管好的坏的,她都不会隐瞒他,这种自信,他很足。
见面再说吧。
电话挂断后,黎逸飞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是唐阮。
唐阮醒后发现他不在,就找到了阳台上。
他连忙灭了烟,想将窗户打开透透气,但想到她怕冷,又住了手,再一看,她身上披着他的衣服,没有穿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脚趾头绷得紧,踝骨纤瘦。
黎逸飞眉头一竖,马上把她抱起来,板着脸道:怕冷还不穿鞋!
没找到鞋。唐阮挺无辜。
黎逸飞抱她回房间里,用被子又将她团团裹了起来,只留个小脑袋在外面,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她肯定不会着凉的,被他捂出一身汗还差不多。
黎逸飞,你想不想问我?唐阮没有戴眼镜,她看世界是模糊的。
黎逸飞低声道:你要说就说,反正那句话始终有效,出了任何事情,我去担着。
唐阮抓着被角轻笑,她的笑容往往很淡,有时候很难捕捉到,还总跟人假笑,只有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弧度,那双妩媚明亮的眸子会变得很甜,如一颗软糖。
不会出事的。唐阮轻声道。
如果黎逸飞没去白果山,唐阮不会那样冒险,其实她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会下药,或者还有其他后招,她会选择更稳妥的办法,早点离开。
可是他来了,在那一刻,她有了一种安定感,她的疲倦在他这里得以缓解。
唐阮拉着黎逸飞的手要他上床,跟她一块儿坐在床头,盖着被子,她躺到他肩上,简短地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
她的阴暗,她所有的糟糕与不堪,在黎逸飞面前,毫无保留。
黎逸飞听完,目光转向床头柜的玻璃杯,她一直都活得很小心翼翼,从未被纵容过,因为没有人庇护她,没有人解决烂摊子,她必须给自己找到退路,万无一失,一旦出了事,她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