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脸色冷淡下来,没再说什么,抬了抬手,示意他带路。
她可以不给沉家人面子,但并不想让诏诏为难。
一辆低调的加长车停在不远处,许愿坐了上去,没有半分见家长的忐忑,上挑的眼尾反倒不经意透出护犊子的挑衅。
她打量了眼端坐的老人。
他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不像寻常这个阶层的老一辈们一样富贵身圆,是难得的清瘦风骨。
沉诏站在人群中的玉树临风,总有一点是来自沉家人给的基因。
许愿眼皮微微垂下,致意时多了点诚心,沉董。
沉渊岿然不动地目视前方,任她打量够了,才出声道:我还记得你给我问安时候的样子,当年恩受沉家聘礼的小丫头,一转眼是炙手可热的基金董事了。
许愿明白,这是已经把她里三层外三层地扒过底了,自然,她当年那些暗箱操作、幕后狙击的手腕,也不会再能藏于水下。
沉渊冷笑,沉诏看人倒有自己的一套,知道你是个能成事的,怎么当时我就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
他把本事二字咬得有些重,许愿知道是讽刺自己,非但不恼,笑意发散起来,咯咯地笑个不停,惹得张叶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窥视。
沉渊觑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我最大的本事,是能收服得了沉诏。许愿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眯眯地托着下巴道:而许薇恰恰没有这样的本事,是不是?
沉渊眉毛都不动一下,面色坦然:她确实没有这样的本事,是我抬举了她。
您现在歇了这个心思就好,不然我一生气,真做一回狐狸精,撺掇沉诏别回家去了也说不定。
沉渊鼻腔里发出低沉的一声哼,你就这么确定,沉诏会为了你,跟我这个老头子过不去?
这一言一语,虽都是玩笑的语气,但都藏着各自心照不宣的锋芒。
沉渊的问题问到了许愿的心坎上。
她最担心的……是诏诏会知道她做过什么,彻底看清她。
许愿没有沉诏会全心全意爱她的把握,但只要他爱她有五分,她也要在这里装出十分的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