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根本没听他提起玫玫半句话,就晓得陈二的心思了,也不去提起人来,我也不是胡说,你在这里还不是想稳坐这地头,想重拾陈家在这地头的威望,总得拿出些手段来吧,这么点小手段,也不怎么上台面,也拉我们厅下水。
他讲完了话就把电话给挂断,陈二野望极大,他是知道的——他们是同样的人,所以就特别的清楚,他将手机随手放好,也懒得陈二再说些什么,人没提玫玫,他自然晓得人家是什么个态度,无非是不想他介入——
可他偏非介入不可。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深更半夜的,他寻到小宾馆,看着眼里头心酸,这小宾馆还真是小,不止小还老旧,墙面都有点脱落,亏得她还睡得香,整个人陷在白色的柔软被子里,还缩着个身子,眼睛还有点肿,分明是哭过的,且哭得还伤心,叫他还真不是滋味。
上床将人给搂住了睡,人到是睁着双眼睛醒来了。
还带着睡意,微张着眼儿,眼里水汪汪的,好像一眨眼又得哭出来——
偏她没哭,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都心疼,都叫陈二给闹得什么事,还得宽她的心,不是怕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习惯嘛,就想过来陪陪你——
这都是何等的贴心?深更半夜的摸到小宾馆来同她睡一起。
她有些怔然,二叔他、他二叔……
明明想问个清楚的,话到了嘴边,她怎么问不出口,每一个字眼好像粘在她的喉咙里,将她的喉咙一层一层地用字眼都给糊住,糊得牢牢——
他怎么了?高诚还问她,好似清白无辜似的,怎么就把我们玫玫闹得半夜里从家里头出来还住这个小宾馆了?你同伯伯说,伯伯明儿去揍他一顿,叫他几天都上不得电视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怎么的,听得他的话就不由得一乐,还扯开了嘴角,好像是突然就想通了什么,我将来能做什么?
女孩儿的心思呀,浅得跟白纸一样,能不叫高诚看出来?他都不用打腹稿,话就直接说出来,当大律师,我们玫玫天生是大律师,做什么不行的?
听得她眼睫微颤,就跟听什么外国话似的,听着声儿,还能试着发出那个音——她还是再问一句,要是我不行,也能做吗?
有什么不行的,高成理所发的回答,还觉得她到底还是小姑娘家家的,先前还没把话扯得清楚明白,同伯伯去别的地方吗?伯伯给你安排个新学校,行不行?
嗝——她又打了个嗝,喉咙底痒得厉害,我要离婚的……
这话一出来,喉咙底就跟吸过什么真气一样的瞬间就好了,她眼神坚定起来,甚至带着一丝野心了,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我同他离婚后,你要会娶我吗?
这真的是,要走上歧途的,还是她自个儿开的口。
软玉温香送到嘴边,他吃了,吃得从来不嘴软,也自个儿凑上去吃——这会儿,是她自个儿送上来,还问她吃不吃的,他能不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