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轻扬,将自己的脸与她的脸贴在一起,嫩滑的肌肤,似乎容易让他放出心中的恶兽,却是压抑着心中的那团火,微哑了嗓音,将话再重复了一遍,累吗?
她总算是听清了,眼儿眨巴眨巴,想摇头,被他的脸贴着,她脸上几乎是烧起来,贴着他的脸反而叫她有丝凉意,这股子凉意好似沁了她全身一样,叫实在是舍不得剥离他。嗯。
一声儿,是真累,打从下午开始化妆,一直到现在,她不光是身体累,心也。
好不容易跟着二叔上了车,她才感觉好似自个儿得了解放一样。车子停下了,李大秘过来开门,二叔先下车,她也跟着下车,没曾想,后边还跟上一辆车来,她微微一回头,就见着从车上下来的高诚与陈大——
顿时就面上一僵,纤细的手紧紧地攀着二叔的胳膊,轻声问道,他们也同我们一块儿回?
很轻很轻,还怕叫后头的两个人听见。
殊不知,她走得小步儿,纤手攀着陈二的胳膊,还穿着的是婚审上的礼服,落在后头两个人眼里就叫他们觉得刺眼得紧——偏她还同陈二咬耳朵,亲亲密密的模样,真叫人恨不得上前将人扯开。
嗯,陈二应着,回头看了一眼,他们非急着回。
她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料,心里纠结得很,又心虚又害怕的,婚宴上经了一场,这会儿又要经上一场,真想把自己给藏起来,她晓得自个不清白,又不肯放开二叔——简直贪婪,贪婪得要命。
舍了二叔,她哪里舍得的——只得这么心虚又害怕的攀着二叔的胳膊,同二叔一起登机。
她同二叔坐在前面一排,后面坐着陈大同高诚,这位子,排得叫她心惊,好似自己同二叔的每一个举动都叫他们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她瞬间就坐直了,两手扯着二叔的袖子。
陈二发觉她的紧绷,右手伸过去按在她的纤手上,察觉到所触及的肌肤有些凉,怎么手这么冷?他就伸手示意让空姐拿毯子过来替她盖上,睡一会儿,待会就到了。
毯子盖在她身上,让她稍有些镇定,也就是稍有些,还是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像是透过座位的后背赤裸裸地落在她身上,她不由得放开他的袖子,整个人缩在毯子里,好似这样子才能稍微挡得住那些露骨的目光。
面对二叔的关切,她心虚得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跟作贼似地低着头轻轻应道,嗯。
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替她将小毯子拢了拢,是不是舍不得离开?
她是舍不得离开,这只是其一,最叫她在意的是后头坐着的两个伴郎,伴郎的目光让她有种无所遁形一样,让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且被盯着,与二叔任何的亲密举动,都叫她觉得尴尬,心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