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稳稳当当爬上教室屋顶,接过板材。屋顶上的人正弯腰铺防水布,她抱着板材踩着屋脊走过去,对方看她是个女人,怕她抱不动,腾出手来接,来,给我。
三个字清清淡淡,但舒澄澄耳朵里轰然一静,一片潮湿。
她抬起头,斗笠缘抬高,露出视野,隔着绵绵细雨,霍止就在她面前。
他披着透明雨衣,里面是很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洗得有点皱,袖子挽到小臂。人分明是瘦了,但结实了一些,脸上手上都沾着泥,但不显得脏。
这个人站在黑沉沉的细雨里,依旧白皙洁净,愕然望着她。
舒澄澄抱着板材,嫌斗笠边缘掉落的雨线淅沥不断,总遮挡一线视野,打扰她把霍止看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学生们在地下喊:哥哥,饭要凉了,你不先吃饭吗?
霍止处理好了屋顶下来,回到饭堂,舒澄澄在他对面坐着,看着他脱掉雨衣,用冷水拧毛巾,擦净手上和脸上的泥泞。她一直看着他。
米饭凉了,她拿走碗,重新装了一碗热的。
霍止接过碗,怎么来这了?
命中注定。舒澄澄擦掉自己眉梢的雨。
老师和小孩们都看出他们早就认识,小男孩率先起哄,饭堂里哗的一下炸了,所有小学生都凑过来看他们,热闹得像过年,老师试图组织秩序,但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霍止和舒澄澄都没反应,旁若无人,舒澄澄还看着他,目不转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