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吻带点官腔,阿列克谢看起来也有点经验应付这类把钱当数字的老贪官,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请他以后有需要再找自己。两个人寒暄得有来有往。
谢尔盖的目光还是那么同情,但自己对自己耸耸肩,也就过了这个坎,转转脑袋,在挂着黑熊头的墙壁上找到电视机看足球,餐刀利索地割开牛肉,肉心里还在淌血。
舒澄澄终于意识到霍止给她争取来的那些时间和机会都是白搭,这些亡命徒生性野蛮,她费尽心思让他们把她当回事,但在他们眼里她从来就是块明码标价的死肉。
村子里人迹稀少,餐厅里也没别的客人,谢尔盖去厕所的时候她右边空了,她起身快步往餐厅后门走,安德烈大步追过来,她一脚踢开门就要迈出去,结果扑面而来的是海浪风。
后门外面悬空,几米下就是海。她脑子里转了一秒的念头,思索要不要跳下去,一秒钟还没结束,她头发被安德烈拽住拖回去,抽出皮带把她两手捆到腰后,塞到任江怀里。
任江连抱带拖把她往外拽,骗我,你敢骗我?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好啊,你本事大,跟我回海参崴,我看看你到了我手里还有什么本事。
她不肯就这么被拖走,竭力出声,两百万人民币?我也有,我给你们三百万。喂!
她没打动他们。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真不该偷任江的衣服。
这时候有人推门进了餐厅,任江本能地回头辨认方位,以免撞到对方,舒澄澄瞅准机会一口咬在任江手上,任江反手抽她耳光,她脸一麻就松开嘴,后脑勺撞到墙上,眼前发黑。
但是她鼻子里嗅到干净冷静的气味。和冷风一起灌进来的、不容忽视的气味,跟做梦似的。
下一秒任江被进门的男人扯着头发重重掼到地上,接着他拖着任江的后领穿过狭窄的餐厅,踢开后门,提起任江上身一松手,任江扑通滚进海里,大声呼救,笨拙扑腾着试图靠近海崖上的石头。
从进门到把任江扔下海,全程不过几秒钟,像个最普通的食客来到餐厅的第一件事是要份菜单那么自然而然,圆桌边谁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任江的凫水呼救声,三个亡命徒都醒了。
守株待兔这些日子,高高在上的猎物终于来了。
霍止回到桌边,抽了餐巾擦手,舒澄澄也被安德烈提回座位上,半边脸都红着,头昏脑胀。
霍止在她对面坐下,仔细擦干净手,在圆桌边围坐的人中辨认出领头的阿列克谢,我来了,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