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还是提前离开了会议室,在镇政府楼下曲径通幽树木环抱的石头凳子上埋下头坐了一会,给霍止打了电话。
那边等了一会才接通,两人都沉默了一阵,霍止问:结束了?
她说:谢谢你。
霍止又沉默片刻,他不该冤枉你。你这次的设计也很好,以后会越来越好。
她还是说:谢谢你。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了。她最后一天做建筑,有霍止这番敬重当作结局,至高无上的完美。
她和霍止纠葛了一个夏天,两个人都不真诚,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却是掌握全局的野心家,看起来爱摇尾巴的却生怕被笼子困住,纠葛成一团烂账,到最后只有建筑是干干净净的,她知道他只在房屋上表露脆弱,他也知道她只在图纸上钢筋铁骨,在建筑上他们谁也不恨谁,是大圆满。
她把电话挂掉,回招待所去收拾行李,闻安得把工作交接给老师,跟她打了车去机场。
东陵机场很小,今天只剩一班飞机,候机厅里已经有一半区域熄了灯,她在那半阴影里坐下,浑浑噩噩地咬了口指头。
闻安得把她的手指摘下来塞进袖子,别回头。
好。
她跟闻安得上了飞机,来得太早,在座的乘客寥寥。舒澄澄要来一张毯子,闻安得给她要了杯热巧克力,睡一觉就过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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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师高中跟同桌打电话背滕王阁序没白背',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