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澄澄拔腿就追,拐出街角追到了一个年轻人,脖子上戴着诊所工牌。
医生走进酒吧,她也跟进去,跟着他走进包间,不依不饶,把一堆袋子往地上一扔,你提前下班了,这不行,我只有今天有空,你得给我治清楚。
医生有点惊讶,她自顾自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翘起套着亮皮玫瑰红过膝靴的腿,又开始走神,有点后悔买这双靴子,天凉了,老这么穿会得老寒腿,也后悔买领带袖扣,还后悔买水笔时买了两份,难道要送回去给霍止?
她注意到自己心不在焉,又拉回思绪,问吧。
医生大概没见过她这么没礼貌的,问什么?
她没力气礼貌,脑子里噼里啪啦作响,烧成乱麻。她抬头看天花板,没有烟雾报警器,但有个大活人在这里,只好压着耐心询问:介意我抽烟吗?
医生点点头,在茶几对面坐下,你抽吧。
她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抽完两支,你怎么还不问?
医生撑着下巴看她的脸,你睡不着啊,这还用问。
没想到心理医生像普陀寺门口算命看相的骗子,舒澄澄开始怀疑这笔钱白花了。
初秋时节,温度正好,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歌手在外面弹唱着《红豆》,她出了一会神,又问:现在开始计费了吗?
他看出她是困了,笑着说:下班了,不收你的钱,你睡吧。
也许是因为包间里很暗,也许是因为气味或者温度,或者这个心理医生真有两把刷子,语调自带一种催眠效果,总之奇怪的是她就这么神奇地困了,就在包间里的沙发上睡了一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