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垂眼看她,有些烦躁。
他不说,舒澄澄也想起来了,转身去拉开大门,看清院门口停着的是台红色布加迪,骚气张扬外露,显然不是霍止自己的车。
霍止自己的车去哪了,以及这是谁的车,舒澄澄此刻都毫不关心,她一脚踹上大门,打电话给室友乔衿。
乔衿毕业后在江城总院外科当医生,今晚正好在急诊,舒澄澄问清楚这种情况要不要处理,然后回去踢开霍止的门,出来,跟我去医院。
霍止背对着她,在往手臂上用力按碘伏,很晚了,你闹够没有?
显然很疼,声线压得低沉。舒澄澄抢下来碘伏棉球扔掉,手机上没打到车,她去找到车钥匙,蹬上鞋子,没有。你不去?那我找医生来,我没驾照,医生总不能放着我自己回来吧。
她出门坐上车,启动引擎,发动机大声轰鸣起来,霍止咣地推开门,大步走下来按住车头,舒澄澄,你有病?没驾照开什么车?
舒澄澄手指夹着驾照,朝他晃了晃,我有驾照,可以开了吗?
霍止抿住嘴唇,眸色发暗,转身要走。
舒澄澄拉住他的袖角,竭力软下语气,霍止,上车吧,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她几乎是在恳求,并且头发湿着,脸色发白,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问:你为什么?
舒澄澄把湿发耙到额后,露出个笑,我也担心你啊,担心死了,你的手我赔不起。
霍止靠这双手吃饭,霍女士如果发飙,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霍止不认为这点小伤要去医院,但舒澄澄是个难搞的东西,如果他不答应,她搞不好不会让他睡觉。他只觉得舒澄澄好像很缺钱,脸上凿个方孔就能串起来当钱花。
霍止回去拿了帽子外套给她,坐上副驾驶,舒澄澄一脚油门踩出去,绕着山道驶向医院。
霍止还没见过她开车,没想到舒澄澄开车很猛,开慢一点。
舒澄澄置若罔闻,仗着晚上车少,肆无忌惮地贴着超速边缘飞驰,还态度极差地按喇叭,被她超了车的司机从车窗里朝她竖中指。
她就这么冲进医院,径直挂了急诊,弄完手续,最后回来看乔衿处理霍止的胳膊。
乔衿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除了认为霍止长相过分标致之外没有什么想法,做事很专注,专心处理伤口。
舒澄澄皱着眉头问:会影响画画吗?
乔衿对她比划了一个细微的长度,还好,要是再深这么点就难说了。
舒澄澄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浑身力气霎时都泄了个干净,往椅子里一坐,吐出口气。
霍止对乔衿说:给她点葡萄糖。
乔衿这才注意到她脸色吓人,去拿了包葡萄糖给她喝,澄澄,你是什么情况?
舒澄澄想说纵欲过度,但嗓子太干,没说出来。
乔衿看到舒澄澄穿着衬衫加睡裙,一副明显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立刻懂了,轻声说:哦,不用说,知道了。
她在霍止无名指上缝了两针,又问:你的手既然受了伤,为什么还要泡水呢?
霍止没说话,舒澄澄同样。
乔衿这才看见霍止穿的也是睡衣,明白了舒澄澄是从谁床上下来的,又说:哦,不用说。澄澄,下次不要对别人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