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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怎么还学会撒娇了。谢锦茵虽是这样说着,还是俯下身来,在他脸颊处亲吻了一记,好了,这样不疼了吧。
她刚离开谢瑾,后颈忽然传来一阵力道。
嗯……谢瑾的手扣在她后颈将她压了回来,回吻在她脸颊处,抿唇一笑,这样就不疼了。
胡闹。谢锦茵将他推开。
母亲。少年琉璃色的眼眸转而望着她,里头是藏不住的深情:我很开心。
这种时候听小瑾唤她母亲,反而更加奇怪了,她说不出这种怪异感,只能抿着唇,一副想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茵茵。谢瑾却像是明白她所想似的,忽然温柔而低沉地唤她名字。
但这样唤,也更奇怪了。
怎么唤都奇怪,怎么想都奇怪,和小瑾变成这种关系的自己也很奇怪,木已成舟,她却还觉得不自在。
没大没小,怎么还直唤母亲的名字。谢锦茵像是他儿时那样捏他的脸颊,可惜面前的少年早已不是稚童,宽大的手掌包住女人的柔荑,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母亲希望我如何唤你,我就如何唤你,母亲希望我做什么,我便会去做什么。
少年生动俊美的眉眼近在咫尺,他垂下眼睫,青色的眼眸映着火光,如若在碧海中摇曳荡漾的烟火。
越靠越近,近到那烟火也绽放在她眼底。
盛开。
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谢锦茵微微侧脸避开,却也没有完全抗拒,抓着他的衣襟含糊不清地回:别做了,你的伤口经不起折腾……
谢瑾握住她的腰不让她躲开:不做,不会再令母亲担忧了,只是想吻你。
任性。
她其实,也想吻他。
察觉到默许,谢瑾再次将唇覆了上去。
柔软,甘美,如何都令他吻不够。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待结束时,谢锦茵肌肤发烫,脸颊也像是染上了艳丽的红霞。
她捂着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休息一会吧,等雪小一些,我们就离开这里。
嗯。
过了一个时辰,风雪小了些。
二人顶着风雪赶路,未走多远,雪中就有了异常。
一道白影跃过谢锦茵面前,她身形一躲,堪堪避开这一击,在雪地里翻了个滚,立刻单手撑起身体,握着慧寂剑站直后,反手削去一只狼首。
头颅落在地上,吐出两口浊气便没了生息。
还没完吗?
还真是阴魂不散。谢锦茵暗暗唾骂一句,甩去慧寂剑上的血,看向一旁的谢瑾,小瑾,还能应付吗?
自然。伤口虽还在作痛,但他不能拖累母亲,也跟着抽出佩剑。
二人被雪狼团团包围,一边防备一边后退,寻找恰好的出手时机。
但数量实在太多了,若真要打起来,又是一场苦战。
谢锦茵一边留心四下,心中暗暗思考脱身之法。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忽然射来。
又快又准,正中头狼眉心。
这一箭仅仅是个开始,接二连叁的带着灵气的箭矢如若流星般气势汹汹降落而下,雪狼纷纷被射中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哀叫声。
谢锦茵屏住呼吸,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一群玄墨色道袍修士的身姿映入眼帘,为首男子骑在马上,五官温润,虽算不上过分俊美,但也清秀耐看。
李长源!
谢锦茵克制不住地惊喜唤出了声。
李长源闻声,骑马渐渐逼近,最后停在她眼前,才翻身下马。
', '>')('清俊眉眼比之谢锦茵记忆中的分毫未变,只是略微年轻了几岁。
你认得我?他虽在笑,但笑容淡漠疏离,显然是有些防备。
若是谢锦茵没有记错,他这个时候方才坐上玄夜宗掌门之位,此时应当是他携玄夜宗弟子前往北境,祛除邪祟,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的时候。
在这之后不久,他就会遇到从神山之下来的师尊,只要跟着李长源,她就能够见到这个时间线的师尊。
是。谢锦茵心下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
你凑近些,我就告诉你。她眼眸微弯,期待着李长源作何反应。
李长源虽有困惑,却还是微微颔首下来。
见他凑近,谢锦茵踮起脚,直接将他抱住:李掌门,还好这么快就找到你了,不然我们娘俩该怎么办啊?
眼下的李长源可不是叁百年后的李长源,这般投怀送抱可令他无福消受,他略带强硬地将谢锦茵从身上拉开,眉宇间已有几分不悦:姑娘此言何意?
谢锦茵倒是愈加觉得有趣。
真语者又如何?
他只能看出自己有没有说谎,若是将话题说得暧昧些,李长源根本拿她没办法。
所以她慢慢悠悠道:我与掌门你关系匪浅,叁言两语间难以说得清楚,请掌门捎带我二人,届时在路上,我会慢慢与掌门你说清楚。
没有说谎。
好,你与我一道随行。李长源看不透她来意,但既是对方没有说谎,他可以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见李长源转身让跟随的弟子下马,似乎是要为她让出一匹马的样子,谢锦茵立刻补充道:
我不会骑马。
李长源无法,只好吩咐身后那人:言非,你与她一骑。
言非?顾言非!
听到这个名字,谢锦茵怔住了。
叁百年前的顾师祖,神魂还未有缺的顾师祖?
谢锦茵本是来寻李长源的,却没有想到顾言非也在此,让她有几分意外。
连忙看过去,恰好与李长源身后男子的视线对上。
男子身着墨色道袍,眉心叁瓣莲花衬得他气质清幽,眼眸深邃,眼睫微抬,赤金色的瞳孔看向她,眼神里有几分困惑,亦有好奇。
果真是顾言非。
或许,这才是二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谢锦茵不知道神魂未缺的顾祖师是什么模样,刚想开口打声招呼,对方却已上前一步,而下一瞬,她的腰就被搂住了。
身体一轻,她直接被顾言非抱了上去。
冒犯姑娘了。顾言非遵从掌门吩咐,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了马上。
而谢瑾则另乘一骑,跟在一行人旁边。
冷风迎面吹来,身后就是男子宽阔的胸膛,顾言非将她护在怀里,本在顾言非身上的披风也被披在了她身上,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冷了。
顾言非一路上都不说话,谢锦茵只能想着法地找话题:顾前辈,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
北境。
她当然知道。
下一瞬,谢锦茵侧过身子,就将他的腰抱住,甚至得寸敬尺,把脸埋进了她怀里。
而这时,顾言非淡漠从容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点裂痕。
他轻咳一声,不大自在地与她保持了些距离道:姑娘,别这样。
耳廓也不知是被风雪冻住,还是害羞,竟也浮起微微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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