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怀澈澈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这不会就是……开始老了吧……
身旁的人一直没声音,黑暗中只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怀澈澈本能地判断他已经睡着,直到一声叹息过后,旁边传来霍修带着点笑意的问题:怎么了,好端端的叹口气。
你还没睡着啊?怀澈澈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呃,其实也没什么事啦……
大概是受怀建中影响,怀澈澈从小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正面情绪的人。
好感,敬佩,喜欢,感谢,爱慕,这些能够给到别人正面情绪价值的表达,总被她用一种很奇怪又很别扭的方式表达出来。
而怀澈澈知道自己不擅长,所以有的时候会回避表达这种感受,避免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狼狈和笨拙。
可能是今天确实被霍修的那两句话触动,怀澈澈也很少见地,出现了一些表达欲。
就是,想跟你说……
她特别想对霍修,对这个在不知不觉中,真的走进自己生活里的人说点什么,表示一下自己的欢迎和感谢。
能认识你,真的挺好的。
说完,怀澈澈也不等霍修作出反应,立刻转身以背朝他,丢下一句硬邦邦的我睡觉了,就再也没了动静。
而霍修呢,他花了点时间,才总算从她那句话所带来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她这话,其实没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
只是在表达感谢,意思大概和‘感谢有你’差不多。
他知道,他明白。
但听进耳朵里,却好像还是感觉迎来了春暖花开。
不,说春暖花开,不是很恰当。
这种感觉更像是什么呢,更像是他养了一朵小小的花,他知道这朵花不一定会开,不一定会结果,不论他如何悉心照料,可能都不会有所回应,但还是忍不住倾注时间心血,尽其所能,只为不留遗憾。
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有一天,他回到家。
打开灯。
暖橘色的灯光下,伫立着纤细的花枝。
顶上,幼小的花苞团成一团,安静地沉睡着。
黑暗中,霍修看着怀澈澈卷着被子背影轮廓,忽然觉得房子里的暖气设备不那么先进,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悄无声息地往小姑娘的方向靠了靠,虽有刻意压住那股轻快,但语气中仍旧不自觉地流露出柔和的笑意。
小怀,怎么谢完了就拿个背对着人啊。
花依然没有告诉他,它到底会不会开,什么时候开。
但花回应了他的希望。
给予了他希望。
不能再抱一下吗?
而他,
一定会抓住希望。
……
闻言,怀澈澈喉头微微一哽。
在海城把霍修从自己房间赶出去的时候,那股好像遗弃金毛大狗的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
这人到底是怎么在可怜和可靠这两种好似毫无关系,甚至截然相反的气质中无缝切换的。
她犹豫着转过身,却还没等视线落地,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猎人捕获。
下一秒,腰被男人有力的小臂揽了过去,昏暗中,属于霍修的温度与气息同时席卷而来。
清浅又炙热的吻好像掠着皮肤过去的火苗,落在她的下唇,一触即离。
旋即,她鼻尖与霍修的鼻尖碰在一起,下唇被含住,缱绻厮磨。
呼出的鼻息连带着他们身上的温度与气味,如同两股在空中相撞的劲风般,瞬间便再难分彼此。
怀澈澈明明晚上没喝酒,忽然被这股热气烘得头莫名其妙地有些头晕。
她张嘴,本来是想说点什么,霍修却仿佛看准了这个时候般,加深了这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