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宇文晔一直没有低头看自己,可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是让她渐渐的平静下来,商如意甚至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微笑着道:这样的法会,我们当然要去。
……
褚正飞又神情复杂都看了看他们。
半晌,他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在下明日就准备马车和新的马匹,一定让两位一路畅行,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到大兴城。
宇文晔道:那,我就先多谢褚将军了。
褚正飞立刻道:二公子言重了。
于是,三人再次举杯,共饮起来。
这一晚,他们喝了不少,可当宇文晔带着商如意回到房中的时候,酒气里的两个人却比平时更加冷静了几分,甚至,当商如意坐在铜镜前,自己卸下身上的钗环时,看着镜中映着的宇文晔的眼睛,也是无比的清明。WWw.ъīqúgèχχ.còM
宇文晔,也透过镜子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似乎都有话要说,却又都沉默着。
过了许久,终于还是商如意先开了口:那法会——
不用担心。
宇文晔坐在房中的坐榻上,沉声道:如今父亲已经贵为大丞相,大岩寺虽然是皇家寺院,但举行法会也需要朝廷的恩许,这件事,必然是经过了他的同意的。
……
既然他同意,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
商如意抬眼看着镜子,目光挪向了他摆在膝盖上的那只手。
刚刚,在听到法会的目的的时候,就是那只粗糙却又温厚的手,抓住了自己,给自己传来他的体温,让自己沉稳下来。
这个时候,哪怕只是看一眼他粗大的手指,她的心里好像也获取了一丝平静。
于是点点头。
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人提议举办这场法会呢?
听到这话,宇文晔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
他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商如意的眼睛,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这法会既然是佛家的盛举,那么提议举办这场法会的,自然也就是佛家的人。
可是,这个问题也有些难回答——
这个佛家的人,是谁呢?
在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沉默中,夜色渐渐的沉了。
而在夜色中,一骑人马离开潼关,匆匆的往大兴城而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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