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的双眼亮得像星子一般。
看着眼前模糊的,温柔的轮廓,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她,可手指却在离她不过分毫的距离,感觉到了她身上那种如临大敌般的战栗,他沉默许久,终于慢慢的放下了手。
两个人,就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相互依偎,却又相隔千里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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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真的太累,也可能是因为昨天终于见到沈无峥,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又或者,还有一些她自己都不愿去面对的原因,总之这个晚上,商如意竟然睡得很好。
等到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睁开双眼的时候,人还有些混沌,视线也是模糊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俯下身来看向她。
然后,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那张俊美的脸庞一下子映入眼帘,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抱着她睡了一夜的宇文晔!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衣衫齐整。
商如意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
她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两个人才刚刚相拥而眠了一夜,亲近的话和冷漠的话,似乎在这个时候都有些说不出口。
而看着她明显有些慌乱,甚至下意识的往床内挪了一些,避开自己的样子,宇文晔的神色又是一黯。
他轻叹了口气,然后道:醒了?
……嗯。
商如意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急忙下床,宇文晔指着床尾道:刚刚图舍儿送了换洗的衣裳来,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你先换衣裳,然后洗漱,再去斋堂那边吃饭。
……哦,好。
商如意点点头。
昨晚,因为他的关系,她连外衣都没脱就被拖着上床睡了觉,这一身衣裳如今揉得跟腌菜似得当然不能再穿,于是,她急忙脱下,就要去拿新的衣裳。
可刚走过去,却发现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竟然摆着一副耳坠子。
仔细一看,正是昨夜她取下来,给那个和尚的。
咦?
商如意愣了一下,立刻转头看向宇文晔:这是——
只见宇文晔坐在一旁,也不看她,只面色沉静的望向窗外,今天仍然是个好天气,外面阳光明媚,可却照不进这间屋子里,所以连带着他的眼瞳也是黯然的。他淡淡道:一大早,寺院的住持送来的。
为什么?
他发现他的徒弟拿了你的东西,觉得不妥,所以送还回来。
可是我——
商如意犹豫着,毕竟这东西是昨夜她为那善童儿讨饶给人的,不算是被巧取豪夺,住持把耳坠子送回来,那善童儿岂不是要受罚?
回头看着她有些为难的样子,宇文晔淡淡道:我另给了钱,让他们善待那个善童儿。
哦……
商如意一听,立刻放下心来。
宇文晔又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今后,不要拿你贴身的东西随便给人。
商如意蹙眉道:可这,也不算是什么贴身的东西。
况且,世道混乱,不少人在行路的时候盘缠不够,都是靠典当身上的钗环,甚至家中的古董字画过活,她不过就是拿了自己的一副耳坠子给人,而且是布施给出家人,这根本不算什么。
宇文晔看了她一眼,道:还要多贴身才算贴身?
商如意被他说得一怔。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宇文晔这话好像意有所指,而且,口气中分明有些对她不满的意思,可她也不明白,这耳坠子又不是婆婆官云暮给自己的那些,而是出嫁时带来的,算是嫁妆。自己拿点东西布施给出家人,又碍着他什么了?
感觉到商如意似有些不快,宇文晔自己倒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了,也不要再说这个。你赶紧去洗漱吧,完了一起去斋堂。
嗯。
商如意也不多说话,便走到一旁的木架前,上面正放着一盆热水,没有图舍儿服侍,她也不想在寺庙里吆五喝六的,于是自顾自的俯下身去捧水洗脸。
可是,一捧水刚刚浇到脸上,她突然一个激灵——
宇文晔怎么知道善童儿的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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