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的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这句话是多余,不管是从之前已经数次征伐花费的兵力财力来看不能半途而废,还是从她接触到楚旸之后了解了他的心性为人来看,楚旸都不可能不继续征辽东。那处在东北角的小小一隅,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并非勾利国有多好,而是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失败,而且是一败再败。
所以,他一定会再征辽东。
不过商如意也没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一旦失去河北,东都就完全暴露在了突厥和北方众多叛军的刀剑之下……会出大事的。所以,朝廷必须立刻发兵夺回河北。wωω.BíqúGêxχ.℃οm
她想了想,又道:至少,要把他们中间的联系切断。
宇文晔的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
他又看着几乎已经紧贴上自己胸膛的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轻声道:那你认为,朝廷会派谁去?
那张小脸立刻抬起来看向他。
因为低烧的关系,眼角红红的,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而因为倦怠疲惫,眼中又有些雾气,显得无辜又懵懂。
……
她停在了车窗旁。
他的呼吸顿了顿,半晌,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平静,说道:你认为,朝廷会派我去?
热度,甚至都烧到自己的身上了。
商如意笑了笑,只说道:我回去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接过来正要喝,又听见图舍儿问卧雪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整天都没看见你?
这件事,还是得我自己去,
啊?
商如意沉默着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去看看,你别多话。
商如意支吾着摆摆手,很快便沐浴完毕,穿好衣裳回了房间。
坐在马车上,图舍儿还抱怨:小姐又劳了半日神,脸色都不好看了。
商如意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过两天,我们要去半岩寺拜祭娘,香烛那些,最好是我自己去置办,也算是孝心。
小姐……
就在她浑身黏腻有些难受的时候,图舍儿和长菀走了进来。
她只是思索了一下,虽然这条街上没什么行人,但在这里行大礼自然是不妥的,于是对着车内的人拱手行了个礼,轻声道:陛——
商如意说不出话来。
……
什么事让奴婢们去办吧,你才刚好,还是得休养的。
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自然是要怒骂的。
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那辆马车停在路口,如一块拦路巨石。
卧雪的脸一红,支吾道:没,没去哪儿。
嗯,出去办点事。
身上已经不再痛,甚至烧也退了,商如意从被窝里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汗,竟连贴身衣裳都湿透了。
宇文晔的唇角又是一勾:为什么不是我?
图舍儿立刻道:小姐,你刚好一些,就要出去呀?
难怪昨夜睡得那么温暖,又那么舒服,原来一直都是他——
朝廷……应……该……
可是,床褥却是冷冰冰的,商如意一躺上去,立刻不太舒服的蜷缩起来,嘴里也发出了一阵嘟囔,宇文晔看了她一会儿,又想了想,便脱下外衣,上了床。
那双眼睛眨了眨,然后,摇头。
这一觉,商如意睡得难得的安稳。
说着,也的确感到有些累,便闭上眼睛养身。
那车夫还来得及回她,只对着什么轻叱了两声。她的脸有些红,心也跳得厉害,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看着她脸红得不太正常的样子,图舍儿反倒有些担心了,轻声道:小姐,是不是水太烫了,我去拿点冷水来兑一兑。
而马车内的人,也像是在等着她,听到她的脚步停下,便立刻伸出一只白皙的大手撩起了帘子的一角。
商如意也从她掀起的帘子中看到了这一幕,她的脸色也微微的沉了下来。
可图舍儿却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再一看那辆马车,更是眼熟。
然后,一把抱起她,轻轻的放回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