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什么?
这一死,也是死谏。
楚旸沉沉的盯着她,突然道:因他而死,又是对朕死谏。
……
那你这,到底是为他而死,还是为朕而死?
商如意又低下头去。
心里那股撕裂般的痛,又一次涌了上来,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轻声道:如意不想死,如意想活。
楚旸冷笑:那,你为谁而活?
……
商如意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这一次,她的目光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一字一字道:活,我只为自己而活。
……!
楚旸猛地睁大了双眼。
这个回答,显然是楚旸没有预料到的,或者说,想不到的。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商如意许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若真是这样,那朕,也就不争什么了。
他又下意识的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就在刚刚,商如意第一次对他伸手,明明没有触碰到他,可他却好像感觉到了肌肤相亲的触感,只那一点,酥麻的感觉直蹿进心里,直到现在,他的心跳尚未平复。
然后,他咬了咬牙,道:你最好说到做到!ьiQυGéXχ.℃ōM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商如意下意识的道:陛下!
楚旸停下,也不回头,只冷冷道:你还要说什么?
商如意道:那,兴洛仓那边——
楚旸侧过脸,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道:你都已经死谏了,朕若再不给他一次机会,岂不是真的要逼你入死地?
……
但,就一次!
……
若再出兵,若他再损兵折将,拿不下兴洛仓——
商如意的心中一悸,抬头看向楚旸,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杀机毕露,一字一字道:朕,决不轻饶!
说完,拂袖而去。
商如意站在珠帘后,看着那颀长风流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周身冰冷,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刚刚楚旸冷冽的话语冻成了冰,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知觉。
她有些木然的走出去,下了楼。
等到了一楼,刚刚那些吃饭的客人,竟也都消失不见。
听鹤楼的老板伙计,也都静静的待在柜台后面,不敢抬头看她,连一声喘息都不敢。
商如意慢慢的走出了听鹤楼,再回头看时,这座安静的酒楼显得那么不真实,只要她一离开,这里立刻会恢复成往常的样子,而刚刚的一切,就会像是一场梦境,全然粉碎,消失不见。
商如意一言不发,转过身去。
之前送她的马车还停在外面,那车夫站在一旁,面色麻木,没有丝毫情绪的道:请少夫人上车,小的立刻送少夫人回宇文府。
……
商如意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她懒得去问这个车夫的身份,想来,虽然是皇后安排他来接,但宫中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不听命于皇帝,江皇后再是手眼通天,小心谨慎,终究不是皇帝的对手。
商如意只点点头,走了过去。
可就在她刚要上车的时候,眼角却不小心看到了一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嗯?
商如意有些麻木的心绪忽的一动,急忙转头,可长街上人来人往,却都是陌生的过客。
是自己,看错了吗?
那车夫见她半天不动,走上前来:少夫人,可有什么不妥?
……
商如意没说话,而是又抬头看了看,的确没在人群中找到任何熟悉的身影,想来,刚刚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便轻轻的摇头道:没事,我们走吧。
于是,便上了马车,马车很快离开听鹤楼,往宇文府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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