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污蔑长菀,所以东西交到你手上,你没有入册;东窗事发,你听说我要为了这只杯子搜府,为了自保,只能把杯子毁掉,又不能在府里留下痕迹,所以让胡华借去听鹤楼的机会把杯子送出府去,这样,你就高枕无忧了。
说到这里,她的话突然就断了一下。
膳厅里的人都感觉到气息一滞,只见商如意转头对着宇文渊道:爹,这件事如何处置,请爹裁夺。
只见宇文渊脸色沉凝,只冷冷的看了那贵叔一眼,便说道:撵出府去。把他的工钱结清,今后,不准他再靠近国公府半步!
贵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国公。
宇文渊像是根本不想再看到他,起身便走了出去,而商如意也不动声色的对着慧姨说道:慧姨,贵叔的工钱,就要麻烦你了。还有胡华也是,不必再打。
那慧姨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怒之色,恭敬的说道:是老身的本分。
说完,走到贵叔面前:跟我来吧。
那贵叔瑟缩着,起身跟她走了,茶房的其余众人也都散了。
商如意又指着桌上布包里的银子对着穆先说道:你拿这些钱再去一趟登丰号,把杯子赎回来吧。留神不要碰坏了。
穆先收起布包:是。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膳厅里就只剩下饭桌上的三个人,还有图舍儿他们,顿时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
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晔突然说道:你怎么笃定他一定会拿了杯子出去当?万一他就铁了心要把东西丢掉呢?
商如意回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也是在赌。
赌?
若是那天身边的人手够用,自然就派人出去跟着他,当场抓包拿个现行。可人手不够,就只能赌。其实,如果东西是平白不见的,那还可能是他偷拿,可东西的失窃是在有没有入账上,那么事情就只可能在长菀和贵叔两个人身上。我故意关了后门和偏门,只让茶房的人外出,只让他们走侧门,就是给了一条路,逼着他们处理杯子。
然后呢?
然后,贵叔心里害怕,一定会通过这条线尽快处理这个杯子。
宇文晔道:我还是那句话,万一胡华一定要把东西丢掉呢?
商如意道:东西不是他偷的,他却去办收尾的事,显然是有人许以重利,可想而知,这人是个贪财的人,那贪财的人,怎么可能放着一笔巨利而不动心呢。
宇文晔道:你是说,那个杯子?
商如意点点头:我故意提了那个杯子随便找一个当铺就能当几十两银子,他听了,岂有不动心的。哪怕处理杯子的不是胡华,但我那话说出去,杯子在谁的手上,他一定是能懂的。
……嗯。
然后,我又多赏了他一吊钱。
这又是何意?
一个人若没尝过好东西,好东西就诱惑不了他,非得让他尝到甜头,他才舍不得毁掉值钱的东西。他从我这里,又从托他办事的人那里得了那么多钱,非但不会满足,只会更欲壑难填——这是贪心的人的天性。
……
这样一来,莪就笃定,他一定会找个地方去当掉那只越窑杯。
……
宇文晔看着她,沉默不语。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对面有烛火在摇曳的关系,他的眼中,光芒闪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