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莲青瓷杯遗失的事件就像一支小小的插曲,也只在茶房响了一会儿,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很快,众人便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各司其职去了。
商如意看得出来,锦云虽然面有犹豫,但大事在前,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到了晚上,四下无人的时候,图舍儿才凑到她的跟前,轻声说道:小姐,你为什么要把长菀关起来?
商如意道:怎么,不该关?
图舍儿想了想,说道:我不信那个长菀会偷东西。
商如意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奴婢来国公府虽然就几个月,而且,夫人身边的人向来话少,也不跟我们多来往,可德行都不差。那个叫长菀的,更是心高气傲,听说还念过几本书,怎么看都不是个肯做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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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舍儿对上她的双眼,又想了想,笑道:当然,是奴婢猜的。
商如意也淡淡一笑,道:这就对了,别人若问起来,我难不成回一句——我猜的。那岂能服人?
……
关起她也只是暂时的,重要的是证据。
图舍儿皱着眉头道:可是,这件事是个死扣,她咬死了东西还回去了,贵叔那边又没单子,除了人证之外,哪来的证据呢?
商如意道:既然事情是跟那個杯子的遗失有关,证据自然是杯子了。
图舍儿更大摇其头:东西都丢了,哪还能找得回来。
说着,她盯着商如意:要搜吗?
商如意立刻摇头,沉声说道:眼下正是夫人的丧礼,人来客往的,若在这个时候在府里搜贼赃,那传出去成什么了?还不把国公府的面子都丢尽了?
……
这个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闹大。
图舍儿恍然大悟:难怪小姐你马上就叫人把长菀关起来了,是不想闹大,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
嗯。
可是,不搜的话,那杯子怎么找呢?
商如意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看情况吧。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便吩咐图舍儿道:你去后院说一声,就说如今府中人来客往不绝,为免宵小有机可趁,让他们关闭后门和两边小门,有什么事,只从正门的两边侧门出入。
图舍儿道:是。
说完她便下去了。
等到她一走,商如意又回头看了看灵堂,各处的安排倒是妥当,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处理,这个时候,自然也没有客人再上门了。
于是,她亲手倒了一杯热茶,撩开帷幔走到了后堂。
宇文晔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甚至,连商如意走进来,他也没有丝毫侧目——只是,不知是撩起帷幔的时候冷风灌进来的缘故,他的身子有了一丝微微的颤迹。
商如意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二哥,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没喝水,这样不行。
……
喝一点茶好不好?好歹,暖和一些。
……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口气又柔又软,就像是一个母亲哄自己不肯吃饭的孩子一般,宇文晔低垂的眼睫微微一颤,抬眼看向她。
商如意急忙将茶杯小心的送到他的嘴边。
就喝一口,好不好?
……
宇文晔没说话,只低头看了一眼,杯子里清澈的茶水映着他晦暗的双眼,这个时候,他眼神中惯常的讽刺,就好像在讽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