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如果在出巡的路上皇帝陛下受了伤,那可是大事,只怕立刻要引起朝局的震荡了。
她又回头对商如意道:小姐,这下你不用担心了,赶紧回去休息了吧,都这么晚了。
……
商如意沉默不语,半晌才点点头,被她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因为烧着火盆,帐篷内十分温暖,可商如意脱下身上裹着的毯子时,不知怎的莫名打了个寒颤,图舍儿看着她失神的样子,轻声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比刚刚还难看?
……
商如意神色凝重,沉沉道:我总觉得,要出大事。
出大事?什么大事啊?
这,我也说不清楚,就只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你是说,大风掀了王帐,不祥?
……嗯。
他们才刚到朔北,驻扎下来的第一天,王帐就被风掀翻了,虽然从她知晓那些人竟然是用旧年的铁钉木桩搭帐篷时心里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可如今结果摆在眼前了,她却并没有那种不出所料的侥幸,反倒更加不安了一些。
图舍儿想了想,道: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不是还有禁卫军的人吗?再出大事,能大到哪儿去?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不忿:都是姑爷不好,现在了人还没个影子。
……
若是他在这里,这些事都该他去烦恼,小姐你又何必忧心忡忡的。
商如意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苦笑。
把自己的安危,或者说心安系挂在别人的身上——此刻她才明白,这是一件多么不智的事。
于是她淡淡的摆了摆手: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图舍儿这才退出了帐篷。
商如意躺在床上,有些茫然的望着帐篷顶,望了一会儿,又闭上了双眼。
帐篷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
只剩下……她的呼吸……
商如意下意识的睁开眼,看向了对面,可是,在那个她习以为常,一睁眼就能看到卧榻上的身影的方向,却空空如也。
这里,不是宇文府,她的面前,也没有宇文晔。
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是野草一样又在她的心里疯长了起来,明明也很明白,这个情况下只能靠自己,可是——她还是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哪怕陪她说说话,哪怕,为她分担一分的不安。
她蜷缩着,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迷迷糊糊的,轻声呢喃:你快点来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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