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梦里,自己——
商如意急忙放开了他的手,下意识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可宇文晔的那只手却又伸过来,并没有再抓住她的手,而是捂住了她的嘴。
你——
商如意发出了迷糊的声音,全身的战栗甚至都还没消退,就看着宇文晔靠得越来越紧,低头看着她,沉声道:不要叫。
……
直到这一刻,听到他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商如意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睁大眼睛看着宇文晔:你,干什么?
宇文晔平静的道:不是你让我先叫醒你,再上你的床吗?
……
商如意又是一怔,这才明白过来。
是了,之前的几次,为了不让下人发现端倪,宇文晔都会在下人进来伺候他们之前上她的床,做出一副新婚夫妇亲近狎昵的样子,而每次他的靠近,都让她心如鹿撞,慌乱不已,所以,她才会要求他要先叫醒自己,再上床。
现在回头看,自己的慌乱,如今在他眼中,已经太明白了。
宇文晔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不带任何情绪的道:你准备好了吗?
……
准备好了,我就要上你的床了。
商如意的耳尖都红了。
半晌,她咬着牙,哑声道:你,上来吧。
就在昨晚,他们两个人几乎已经撕破了脸,可现在,宇文晔却还要神色如常的亲近她,而且,还要她亲口应允,这种感觉,简直比扒了她的衣裳更让她难受。
就在商如意心如刀割的时候,宇文晔已经躺到了她的身边,立刻,属于他的那股温热又沉稳的气息靠近,密不透风的将商如意包围了起来。
那种气息,令人战栗。
商如意咬紧了牙,下意识的想要退开,可再一想,还是僵硬的坐在原处,眼看着他贴近自己。
宇文晔看着她的眼睛,又伸出手,轻轻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
商如意从来不知道,原来平静,也是一种感情凌迟。
她哪怕不抬头,也能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目光巡梭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也将她的心悸,她的忍耐,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于,宇文晔掌心的温度,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无尽的煎熬。
这一夜,如噩梦般纠缠她的那些问题,又一次在心里翻腾——
为什么,偏偏心动的是她?
为什么,偏偏要对他心动?
这些问题,她就算再反复的问上自己千百次,也没有答案,唯一清晰的,是这个男人的手,有力,却不带任何感情温度的将她搂进了怀里,甚至在这一刻,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将鬓角的乱发掠至耳后。
商如意想要对他说——这些,不必。
没有人看见的时候,这些亲密,大可不必。
可就在她抬起头来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对上了宇文晔深邃的眸子,还有眼底明显的一点乌沉,仿佛昨夜,他也没有睡好。
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宇文晔突然道:相比起做我的妻子,做我父亲的儿媳,更重要,对吗?
……!
商如意的心忽的一跳。
而这一刻,她眼瞳的震荡也全然落在了他的眼里。
宇文晔微微眯起双眼,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图舍儿和卧雪的声音——
公子,少夫人,要起身了吗?
宇文晔仍然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进来吧。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个侍女一走进来,瞥见床榻上的情形,不由得都红了脸,而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也都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