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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焘说不出话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萧元邃又接着道:你只知道宇文晔来北岸牧马,就想要出奇制胜,那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来到底是牧马,还是来钓鱼?你想出奇制胜,他又何尝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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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拿捏,用得着我们想这么多办法?用得着你姐姐不辞劳苦吗?
一听到姐姐,石玉焘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却也彻底的哑口无言。
看着他无话可说的样子,萧元邃深吸了两口气,总算将胸口的一团怒火强压了下去,然后道:马上回营!
就在萧元邃带着他的一众人马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北岸,回到营地里严加戒备的时候,宇文晔也带着牧好的几百匹马,和尚未舒展筋骨的士兵们回到了虎牢关。一下马,他随手将缰绳抛给迎上前来的亲兵,自己匆匆回到大帐内,立刻找到了一卷舆图铺开,脸色沉沉的仔细看着上面的山川河流,手指一个一个的划过都邑城郭。
不一会儿,申屠泰也跟着走进了大帐。
刚刚那一场遭遇,只有他参与了厮杀搏斗,而这种程度的厮杀对他来说不过是刚刚舒展了一下筋骨而已,他甚至连气都没怎么喘,可是脸色却非常的凝重——他并非一个恋战贪功的人,但对于宇文晔刚刚的决策也有些疑惑。
一看到宇文晔在看地图,他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能站到一边。
宇文晔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道:想说什么?
申屠泰立刻抬头看向他:殿下——
想说什么,就直说,你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
殿下刚刚,退得太快了。
萧元邃的人都来了,而且他们离得那么远就吹号角,不是为了与我们一战,而是为了警告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们若不退,他们就要鱼死网破了。
就算这样,可刚刚的情况,末将还是完全可以把石玉焘拿下的。
他不是最要紧的。
申屠泰愣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明白过来,接着道:可是,萧元邃不是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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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觉得,他带来的人马太多,我们渡河的那几百人无法与之一战?
宇文晔摇头:我说的也不是萧元邃。
申屠泰看着他:那是——
他们说话的时候,宇文晔点在地图上的手终于定在了一个地方,随即,申屠泰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像是终于笃定了什么,但这种笃定里仿佛带着几分惊恐,紧跟着,他又沉沉的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我说的,是石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