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宇文晔道:立刻派兵去洛阳,看看那边的动向!
是!
申屠泰不敢怠慢,立刻便下去吩咐。
很快,打探消息的一队骑兵便离开了虎牢关,飞快的往洛阳方向去了。
当马蹄踏着夕阳火红的光芒远去时,石玉焘已经回到了大营,他没去见萧元邃,而是气咻咻的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让人来给自己处理两手虎口的伤处,军医小心翼翼的给他上了药,又用绷带缠绕包扎,还细心的叮嘱他这两日伤口不要见水,这才提着药箱退下。
刚走到帐篷门口,就看到萧元邃带着花子郢走了进来。
那军医行了个礼,立刻退下了,而萧元邃慢慢的踱进着帐篷,看着石玉焘面色铁青的样子,沉声道:看样子,你是没打够?
石玉焘看了看他,又看到他身后的花子郢,便知道是他去告状,于是冷冷道:我才知道,上阵是不用分胜负的。
萧元邃慢慢的走到他跟前坐下:在申屠泰的手下,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
这话不软不硬却十分噎人,石玉焘咬着牙想了半日也说不出话来,只冷哼了一声。萧元邃看出他的不服气,相处这些日子也早看出了此人的野性难驯,于是说道:莫忘了你姐姐临走之前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石玉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看他没有再接话,萧元邃才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虎牢关的人,让他们无暇他顾,不要节外生枝。
花子郢也趁机点头道:是啊,看他们的情况,只怕真的粮草不济,只要这几天我们不计输赢,不停的骚扰他们,让他们焦头烂额,首尾不能相顾,军心一乱,自有击破的机会。
石玉焘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粮草不济?
萧元邃和花子郢对视了一眼,后者说道:昨天我们看到虎牢关的人把他们的战马都赶到北岸去放牧,怀疑他们粮草短缺,所以今天才渡河叫战;而今天这一战,宇文晔始终没有派骑兵冲锋;如果今天之后,他们还去北岸放牧,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虎牢关的粮草不济。
……
这种情况下,拖是最好的。
……
况且你也知道,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石玉焘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一头躺倒在床上,闭起眼睛道:我要休息了。
萧元邃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对着花子郢一招手,两人便一道离开了他的帐篷。
他们一走,帐篷里就安静了下来,可越安静,石玉焘胸口的那一口气就越随着这样的安静逐渐膨胀,几乎快要把他人给撑爆了,他细细回想起今天在虎牢关前那一战,越想越觉得不服气——自己明明是一直压着那个叫薛临的无名小卒一头,反倒是申屠泰不讲规矩下来助战,而自己轻敌大意,才险些败落。
对,自己并未败。
想到这里,他忽的一下坐起身来:宇文晔去北岸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