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邃道:他们说,梁士德让善师愈守虎牢关的时候,原本给的粮草就不多,到他被抓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不足五日的粮草。
花子郢有些惊讶:这么少?
萧元邃冷笑了一声,也将梁士德对善师愈又用,又防的心态看得透透的,接着说道:宇文晔虽然没能完全拿下那边的人马,但也收拾了不少,再加上他和他那个兄弟带来的兵马……
花子郢立刻道:他们的粮草,怕是不够了。
他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难怪,他们会跑到北岸去牧马。
说到这里,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烁出了一点锐利的光芒,花子郢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大哥,那我们,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兵吗?
萧元邃想了想,道:既然来了,就不白来。
说着他又一伸手翻开了桌案上的舆图,看着那已经被他盯了无数次,仿佛已经快要盯出一个洞来的虎牢关,沉沉道:传令下去,让众将到帐中听令!
是!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到宇文晔帐中禀报——萧元邃的人马出动,已经准备越过汜水河!
一听这个消息,几乎是彻夜未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和衣躺下勉强眯了一会儿的宇文晔立刻圆睁双目,与此同时,申屠泰带着另外几个副将也走进了他的大帐,纷纷道:殿下!
宇文晔道:他们真的来了?
申屠泰点点头,气息有些沉重的道: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
宇文晔皱着眉头,只沉默了片刻立刻站起身来:传令下去,准备应战!
于是,随着太阳升起而刚刚苏醒的虎牢关立刻清醒过来,城楼上的士兵更是一个个紧张戒备,看着一条黑漆漆的长蛇从阳光刚刚升起的地方慢慢蜿蜒前行,趟过汜水河,猎猎飞扬的旗帜在越来越明亮的阳光下一览无遗,一个石字跃然眼前。
这个时候,宇文晔走上了城楼。
他并没有全副甲胄,而是穿着一身常服就来了。而看到下方的旗帜,和在关前一字排开的队列,眼中浮起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他道:石?
石玉焘,
身后响起了申屠泰的声音,他慢慢走到宇文晔的身边,看着前方的列阵,慢慢说道:之前梁士德横扫河北,只有一个地方没拿下来,就是瓦州。
宇文晔道:瓦州,石韫玉?
申屠泰道:是,他的麾下两员大将,也是他的一儿一女,武艺高强兵法智明,是连梁士德都觉得棘手的人。
宇文晔道:我只知道他的儿子叫石玉焘,擅使钺斧——
说话间,两个人的目光如同天顶飞翔的鹰隼,虽然隔得那么远,却也清清楚楚的看到前方的军阵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员白盔小将,手中正握着一柄宣花板斧,斧柄约有三尺长,斧头硕大,近乎有两个人头那么大,这样的兵器不说出手,只一看着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