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愆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宇文晔,两个人一言不发,虽然这样的安静,可目光交汇中,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灵堂外面的人甚至全都安静了下来,有些紧张的盯着灵堂上不知只是平静相对,还是蛰伏对峙的两个人。
有一种,箭在弦上,一发千钧的感觉。
就在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某个瞬间的时候,宇文愆忽然淡淡一笑,道:知我者,二弟也。
……
过去这么多年了,二弟目光锐利,丝毫未变。
是啊,过去这么多年了,
宇文晔说着,再看向宇文愆的目光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更深,站在他身边的商如意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的目光穿透了岁月,更穿透了岁月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沉淀,看向宇文愆:可叹大哥,也未能变。
周围愈发安静起来,商如意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也未能变……是什么意思?
她隐隐感觉到他们两的话不仅话中有话,好像这些话似乎专指着什么事,而这件事是只属于他们两,并不能为外人道的。
果然,听到宇文晔的这些话之后,宇文愆的眼中也闪过了一道光,仿佛他眼中凝结的寒冰终于破碎,可是,冰层裂开,并非春暖开,露出的不过是下面更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淡淡一笑,道:是啊,我仍未变。
……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想改变什么,否则——
说到这里,他的眼瞳微微一黯,仿佛看了宇文晔的身后一眼,但一闪而逝的目光让商如意也无法捕捉,更不知晓这一刹那他到底看了谁,就听见他淡淡道:属于我的,又怎会失去?
这一次,宇文晔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神情,眉头紧蹙,眼神森冷。
他出身行伍,在军中历练多年,更是在战场上纵横多年,说难听些是杀人如麻,说好听些便是威风凛凛,不怒自威,这样的人只要露出一丝一毫不悦的声气,给人的感觉都是无形的杀气和威压,周遭的人立刻感到头顶好像压上了一块无形的巨石,令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滞缓了一刻。
就在就在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商如意也有些诧异的时候,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吵?
众人都下意识的转头往外看去,只见一墙之隔的外院人声鼎沸,影影绰绰的仿佛能看到许多人在外面慌乱的来回走动,不一会儿,董家的门房面色惊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里面的人道:齐,齐王殿下到!
什么!?
一听这话,不仅董家的人大吃一惊,前来祭奠的宾客们也都惊了一下,连宇文愆和宇文晔也都收回了冷凝的目光,露出了几分诧异的表情,宇文晔立刻转过头来和沈无峥与裴行远对视了一眼,两人也都皱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商如意的思绪也更乱了几分。
齐王?宇文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