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一场战事最大的意义只有一个——
就是结果!
商如意的情绪一下子被他牵动,也忘了刚刚的怒意,急忙道:可一场战事的结果无非两样——一样是你大获全胜,成为朝廷新贵;还有一样,就是失败。
……
所以,他们推举你和不推举你,目的就在这两个结果上,是吗?
……
宇文晔看着她,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点淡淡的喜色,随即又淡了下去,道:所以说,少看一些佛经,对你是有好处的。如今脑袋倒是比昨天灵光不少。
……!
商如意又皱起了眉头。
宇文晔接着道:可是,我也有一点想不通。
商如意忙道:什么?
宇文晔道:如果说推举我是因为希望我失败,那么不推举我——可能是希望我不必经历战事的危险,这样一来,也就拿不到成功的战果,但这两样的结果相差并不大,不值得他们两边行为完全相悖。
……
虞定兴一定要推举我,只怕还有除了这场仗的胜败之外,其他的目的。
听他这么一说,商如意的心也沉了下来。
的确,宇文晔的头脑要比她清醒得多,她只看到了战事的胜败两种结果,可宇文晔却显然看到了更多。
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这场战事最大的威胁,是来自那个令宇文渊给出骁勇无敌的评价的薛献,只是这个人的威胁,值得让虞定兴在朝堂上做出那么大的反应吗?况且,虞定兴身为武将,应该也明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哪怕薛献真的骁勇无敌,也未必真能百战百胜,万一宇文晔能够拿下这场战事的胜利,岂不是让他得不偿失?
他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就在商如意眉头紧锁,想得几乎快要失神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宇文晔有些凉幽幽的声音:不过,我刚刚说那些话,也的确是因为——身为兄弟的我,希望兄长能真的在心里放下他的佛经,去跟红尘里的人结一段尘缘。
……嗯?
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
商如意一愣,抬头看向他。
只见宇文晔将脸转到一边,也不看她,淡淡道:这样,你就不必再去跟他对什么和尚尼姑才说的,什么偈子了吧。
跟他对,偈子……?
商如意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
他说的是——昨天自己在那间佛堂里,跟宇文愆对的那只偈子?!
他居然,还记得?
商如意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恼怒来,道:我跟他对偈子的时候,我都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宇文晔瞥了她一眼:哦。
明明是他自己挑衅,这个时候反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商如意更恼怒了些,伸手扯住他的衣襟让他转过来对着自己:宇文晔,你不讲道理!
……
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好奇他的身份,才跟他对了那只偈子。
……
再说了,我们对的偈子你听得一清二楚,可你昨天单独跟长公主在一起,你们说的话,我问你,你却不肯告诉我。
……
今天,她也主动帮了你。
……
我都没有多怀疑你和她,你为什么反倒要怀疑我?
……
不知为什么,听到她的这番话,宇文晔原本就深邃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更深了一些,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怀疑我们。
……
所以你,完全不介意,是吗?
……
不知为什么,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危险的气息。
奇怪的是,自己曾经因为他和新月公主,和江太后的关系而跟他争执,引得他冷言冷语,甚至说出了合离的话,所以,他应该是不希望自己介意才对。
可为什么,当自己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表情,完全称不上良善。
还有一点——仿佛要发怒的征兆?
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抓着他衣襟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将宇文晔拉得低下头来,深深的看到了他的眼瞳深处。
商如意道:你,希望我介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