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是,委屈。
而面对父亲的委屈,宇文愆却始终平静的,只轻声道:父亲,儿子只是去放下一些身外物。
什么身外物不身外物的——好,放下就好。
大概是因为太高兴,宇文渊有些语无伦次,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在这一刻笑得眯成了两条缝,只连连道:你回来就好。
……
那一边的熙熙攘攘,却衬得另一边,格外的冷清。
站在不远处的宇文晔,刚刚还脚步急促,这个时候却已经停了下来,站在大雄宝殿一侧的昭泰门内,静静的看着前方。
他脸上,刚刚还聚集起的红晕,此刻消失无踪。
剩下的,是仿佛失血的苍白。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表情,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冷峻,让人看不出半分他此刻的心绪。
直到,耳边响起商如意低沉的声音——
不过,也不一定。
……!?
宇文晔蹙眉,低头看向她,只见商如意也看着前方的红尘热闹,在宇文渊的亲近态度下,周围的官员们已经全都围了上来,将宇文愆的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虽然站得远听不清,但从那一张张谄媚的脸来看,说的也无非便是大公子英明神武,不战而屈人之兵,拿下大兴城,创盖世奇功等语。
反倒是宇文愆,他立在众人中央,那俊逸挺拔的身影更让他显得出尘脱俗,嘴角始终保持着的那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在笑,可远远看着,又好像有点冷。
红尘热闹,白云冷。
宇文晔的气息也更冷了一些,他道:伱说什么?
商如意转头看他,轻声说道:我见过他。
什么时候?
在偃月城的时候。
什么?!
宇文晔目光一震,低头看向她,商如意道:就是在偃月城,我给那些老百姓施米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站在街对面。
……
只是那个时候,他蒙着面,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而且他很快离开了,所以,我没有跟你说过。但现在想来——
她的气息越来越乱,可与之相反的,却是此刻她的思绪。
既然当初在偃月城看到的那个白衣僧人是宇文愆,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他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只是隐藏身份,没有露出行迹。
那么之后,在那个山谷——
只这么一想,商如意的指尖都凉了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他。
……!
商如意抬头看向宇文晔。
只见他目光沉凝,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冷峻,甚至比往日更加冷峻了几分,虽然商如意还没开口,他却似乎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带任何迟疑的道: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