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假使和他也感情变淡、江湖不见,她也会记住他的怀抱许多年。
还在走神,温暖绵软的唇已试探轻轻贴上额头。
被亲额头的感觉很奇异。像一种安抚,又亲昵得难以言明。不适应。
下意识想抬手摸摸,被他不动声色握住,十指交扣。
吻落到眼睛。漉湿的睫毛,残着泪痕的眼角,触上温软的唇,不由自主闭了眼。
薄透的眼皮脆弱地颤抖。被温暖的热度覆盖,她几乎受不了似的,仰了仰脸。
嘴唇擦过颧骨,停在脸颊,那里被寒冬江风刮得冷红。云亭用自己的去贴她的,温度传递。脸挨脸,像幼儿园小朋友表达友谊的方式。
暖了一会儿。稍一转,唇瓣相触,是表达爱慕。
廖簪星呼吸一顿,没有躲,手指蜷缩,又被云亭用力扣紧。四片唇瓣交错,下唇被他含住;手指也被握在他指间,态度坚定。
上次和他接吻是什么时候?
有些无法思考了。但还记得说不接吻是被他表白吓到。
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心乱如麻,耳边的风声都忽然遥遥退去,只剩彼此怦怦心跳,需要多亲一会儿才能平复。
她以要再把他嘴亲破的架势,按住后脑复习吻技。
那双温和包容的下垂眼沉醉地半阖,看不出太多情绪。然而嘴角是上翘的,欣喜便如体温一样传递给她,心里轻盈而充实,迫不及待想再得到些什么。
廖簪星急促喘息,头晕目眩地直起身,她一向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此刻也要将不然就在一起试试吧脱口而出。
云亭舔了舔亮晶晶的饱满唇瓣,望向她,先开口。
……廖簪星。
他平缓呼吸,尽力让接吻后的心跳不要太激烈。
虽然这样说有点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心跳还是快得要直奔二百,或许血淋淋剖白就是如此,要将心意摊牌,等待对方审判,但是,只要你不介意,我想做你和这个世界的牢不可破的联结。
云淡风轻都是装的,他现在连和她交握的手都在凛冬里源源不断冒汗。
不会孤单,不会再孤单的……我向你保证。
我知道你不相信永远,不接受婚姻,也不太信任血缘。我只能给你我最朴实的保证……今天、明天、下一天,我的有生之年,这是我向你保证的期限。
我知道,十七八岁时说的话总是不够可信。但我真的……会在这里。我想不到要怎么说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情…如果你想慢慢来,我也可以再退一次,等你。
你可以,相信我。
我也恳请你……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