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星云: 034.舌头伸出来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呆了半晌。
廖簪星低头看了眼,床单上也洇开了一片鲜红。她推开云亭,慌忙跳下床,无措地愣站。
……对不起哦。
云亭比她更慌,学校性教育的遮遮掩掩令他难免有月经羞耻。他局促极了,错开眼不敢看她还在丝缕泌血的腿间,随手拽了把床单胡乱盖住血迹。
没、没事,洗洗就好了。你有带…卫生巾吗?我…我下楼去给你买。
我带了,书包里常有女孩子间互帮互助应急用的几片卫生巾,但是内裤……
内裤没法穿了,她本来想说叫个超市外送,待会儿让他帮忙拿一下。云亭却腾地红了脸,裹在套里更加昂扬的性器准确反映出他在想些什么。
啊、这个,我给你拿一条新的……
廖簪星坐在马桶上,新奇地研究片刻男式内裤中间多出来的一块布料。天马行空漫想,似乎可以当口袋藏东西。
清理血迹花了点时间,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云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廖簪星没在意,小心走了几步,确认宽松得从裤腿往里灌风的内裤不会掉下来,又不放心地往上提了提。
云亭回来得很快,开门便看到廖簪星穿着他的内裤走来走去。胯部布料边缘被她往上扯,显得光裸的双腿更加修长。
……你去床上休息吧?
暗恋对象处于生理期,而自己在发情期就很不合适。他用力闭了闭眼,没让她看见下身,先一步进了卧室。
床垫上仅仅渗了指甲盖大小的血迹。他便只扯了床单,拆了被套,熟练地换上新的。廖簪星坐在床角,看他收拾残局,心里复杂得像粘稠的热可可被搅来搅去。
薄薄的空调被盖在她腿上,她反复捻着崭新被套布料,开口问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语气似乎有点兴师问罪了。像猫猫嗷呜嗷呜抱怨铲屎官回来得晚,没有舒适的人肉靠垫。
云亭便把袋子提过来,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的晚风吹红的,几欲滴血。
我去买了夜用的…卫生巾。还有暖贴和布洛芬。
前后桌快一年了,他很熟悉廖簪星用什么牌子。楼下便利店很好找,夜用只需要拿那个最大的数字。
廖簪星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我不痛经不需要吃药来打破这种对她有些过于温馨的氛围,云亭又起身出去。紧接着从厨房传来热水壶盖弹开的清脆咔哒,然后是水开后特有的咕噜咕噜水流声。
他一手握一手托地端着玻璃杯折回,放上窄窄的床头,和他的眼镜挨在一处。热气袅袅腾起,应该是兑过了凉水,看着没有很烫。
相顾无言。云亭垂着眼睛,目光落上脚边的床单,还有她之前脱下来的校裤,……我去洗一下。
廖簪星闯了祸总是很安静,她抱膝而坐,一声不吭看他蜜蜂似地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沾血的衣物浸在冷水里,床单掖平,空调打高,将被子妥帖裹好她赤裸的双腿,目之所及簇然一新。
云亭在卫生间洗完衣服,忽然甩甩手上水珠又进来,抿唇看了她一会儿,去衣柜里翻了件厚实的运动卫衣递给她。
仍然需要制冷的夏夜,空调温度已经被他调到了29度,只穿短袖并没有很冷。廖簪星也盯他。眼尾温柔下垂,耳朵烧红不退。沾水的手指蜷握,手臂上青筋微微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