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识琅将外袍褪下,撩开被子躺在外侧。
刚躺下,她的手就伸了过来,在他腰腹上摸了摸,呢喃:果然瘦了好多。
他一僵,将她手拍开,你老实点。
你小腹上还有肌肉吗?她好奇起来也是不管他死活的,给我检查一下。
他捉住她的手腕,不让人为所欲为,你检查什么。
被这人禁锢着动作,谢希暮只好作罢,叹了口气:十郎,你该多吃点,太瘦了不好看。
……
他低低哼了声:你反正是嫌我,一会儿嫌我老,一会儿嫌我丑,现在又嫌我瘦。
哪有。
她反驳:你一点都不老、不丑,只是最近确实瘦了一些,吃多一点就好了。
那是我看上去老,还是梁鹤随看起来老?谢识琅就抓住这个老字不松口了,还扯上了梁鹤随。
她默默抽回放在他腹上的手,小声道:夫君何故同梁鹤随比,他刚及冠,本来就比你要……
她的话语声在男子发凉的眼神下生生遏止住。
我的意思是,以夫君的相貌,就算是十个梁鹤随都比不得的。她讨好道。
他追问:那萧焕呢?我同他谁年轻?
……
她忽然很后悔方才同谢识琅开年纪的玩笑,本是想活跃气氛,哪知道这人如此在意。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他皱紧眉头,继而发气地背过了身,不说算了。
没有。
她失笑,心里想着萧焕还在昏迷有些喟然,奈何谢识琅幼稚还同昏迷之人攀比,她只得从后抓住他衣角,萧焕和你本来就差不多大啊,有必要同他比吗?依我瞧,萧焕就心智比夫君你年轻些,其余的,都是比不得夫君的。
谢识琅这才转过身,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欲盖弥彰似的,我本身也不在乎这个。
她忍俊不禁,他见她笑了出来,眼神里都是埋怨,笑什么?
没有。
她揉了揉眼睛,有点困了。
小臂上搭过来一只手,覆盖住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他说:睡吧。
她往他怀里靠近了些,小声:你是在哄孩子吗?
你幼时,我也是这样哄你睡的。他嘀咕。
哦。她抿唇笑道:小叔叔真好。
谢识琅听到这声小叔叔,险些没一巴掌打在她脑袋上,语气凶了些:睡觉。
……
三月时节昼夜温差大,从北边一路回京,风大干燥,快至春分时,大军已经到了京城外驻扎,皇城不可入军队,萧国舅只能先同谢识琅交接。
先前同康王对阵,萧国舅担心有人会趁机对萧焕不轨,便让赵宗炀先起程带人回来,故而萧焕是由赵宗炀早他们半个月便悄悄送入京城里安置。
与此同时,河间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北齐同大赵本是两军对峙,先前萧焕和赵宗炀失踪,北齐还算是守君子之为,并未趁火打劫。
近日北齐主将耶律维却转变心性,趁赵军入夜休憩,忽然攻打河间府。
赵军险些失守。
正是此时,军中一位新兵冲去阵前,同耶律维一番搏斗,势头之勇猛让耶律维这个老将都险些落败,如此势头,让大军重新振奋起来,那新兵带领大军杀了个回马枪,而后耶律维才带兵又调转方向回了大营。
虽不说是击败了齐兵,但这次的事让赵启分外高兴,正好前段时日朝廷又出了个新贵,名唤诸葛潜,虽不是世家出身,但同谢家老将军一样,很是骁勇,赵启很看重。m.GaИQīИG五.cοΜ
又有河间府新兵一事,赵启想着提拔那位勇猛的小兵激励大军,萧焕又重伤昏迷,他便任命诸葛潜为大军主将,携带提拔新兵的恩旨去了河间府。
京城这边,谢识琅同萧国舅一同入宫,将康王移交刑部,同赵启禀报兖州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