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相——
中年男人从院子里大步迈出来,很快走到了谢识琅跟前,将男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今日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萧国舅的出现,无异于给了谢希暮最佳的躲藏机会,弯下腰来借着树根遮掩,飞快往萧家后门跑去。
阿梁余光里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扫了过去,玄衣少年却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今日阿蟒没有跟着谢希暮,而是同谢识琅一块出门。
阿蟒,你做什么?阿梁费解地瞧着少年。
……
阿蟒从怀里取出小本本和笔,写了两个字:渴了。
阿梁的注意力落在阿蟒的本子上,自然没再关注后门动向,渴了?你先忍忍,待会儿给你弄水喝,乖哈。
是这位爷要喝水吗?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一个老头儿,面上堆满了笑意。
这是?阿梁愣了下。
萧国舅:这是我府中管家,既然丞相来了,也别光站着,咱们进厅中喝盏茶吧。
谢识琅嗯了声,转身之际,余光从小路上一扫而过,什么都不剩,好像他方才瞧见的熟悉身影只是幻觉。
……
谢希暮从暗巷回到了一品居,晓真见到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将自己胡乱挑的衣裳交给菀娘。
菀娘将东西打包起来,就送二人出了一品居。
夫人方才见到国舅爷了吗?晓真一边跟着谢希暮往雾中朗月走,一边低声问。
谢希暮只嗯了声,没再说别的。
晓真瞧出女子神色不好,想来是国舅爷没有答应谢希暮的要求。HtΤΡs://m.GaИQīИG五.cοΜ
方才奴看二姑娘和郝大人已经上楼了。
谢希暮看了眼晓真手里的东西,给阿芙的衣裳挑好了吗?
晓真忙点头,方才奴都是随便挑的衣裳,菀娘送完您回来后,给二姑娘拿的衣裳。
说着,晓真将两个匣子其中一个交给了谢希暮。
雅间内,小二上完最后一道菜,谢希暮正好走进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谢乐芙问。
谢希暮将匣子给了姑娘,挑衣裳费了些时候,一品居里的客人太多了,方才我给你挑的时候,也排了很久的队。
谢乐芙哼了声,有些不高兴,那些人还真是没有眼见力,知道丞相府夫人来了,都不让让,缺心眼。
谢希暮笑了笑,没说话。
郝长安回头看了眼窗外,能瞧见一品居门口,菀娘还站在原位,定定地看着雾中朗月的方向出神。
那位便是一品居的老板吗?
谢乐芙顺着郝长安的视线看了眼,别人都说菀娘是一品居老板,估计是吧。
听闻一品居老板背靠皇室,在京中生意超过了旁的成衣铺,朝中同僚也偶有讨论的。郝长安看向谢希暮,师母同那菀娘很熟吗?
谢希暮挽袖舀汤,分神回答:我总在一品居买衣裳首饰,那里的东西不错,我挺喜欢的,算是一品居的熟客,也就认识了菀娘,说熟倒也不算,每次过来,总会打个招呼吧。
说着,女子将舀好的汤递到谢乐芙跟前。
怎么了?你怎么问起菀娘的事了?谢乐芙不解地问郝长安。
男子若有所思,前阵子还未升官时,曾跟着上司整理了一些宫中失踪宫女的卷轴,方才一见菀娘,觉得有些面熟。
谢希暮夹菜的动作微顿。
郝长安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兴许时这段时日国子监和讲课的事情忙昏了头,都有些糊涂了。
你当真是糊涂了。谢乐芙没心没肺笑道:一品居的东西会供给给宫中的妃嫔,连太后娘娘也是认识菀娘的,怎么可能会是失踪宫女。
谢希暮换了双筷子,给郝长安夹菜,问得漫不经心:失踪宫女的卷轴?宫中还有这个?
多谢。
郝长安将碗收回,一边回答:老卷轴了,当年殷贵嫔起事,官家和皇后娘娘出宫避难,当时很多宫女都不见了,事后有些宫女的亲人过来寻人,官员就立了一份名录,
后来按照名录寻人,有些找到了,有些没找到,没找到的就将画像和姓名留在了卷轴中。
谢乐芙腮帮子鼓鼓的,咀嚼道:殷贵嫔?那不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都消失了这么久了,还有希望找到吗?
郝长安:不清楚,但那些宫女都是被抵押给宫中的,既有开封府状,朝廷就不能放弃寻找。
谢希暮低头吃菜,回过头看了眼晓真,听闻京中有家钱记糕点铺子,你去看看还开着没?等会儿回府,正好拿上给阿芙和长安吃。
郝长安忙道:不用了,我平日里也不吃这些。
钱记?谢乐芙明显很感兴趣,我还没听说过这家铺子,要不去买来尝尝?
晓真眼底闪过几分涟漪,随即福身,奴婢先替二姑娘去看看开门没,若是没开门,不若给二姑娘带烧鸭?
谢乐芙连连点头,要买我最喜欢吃的那家。
郝长安看了眼谢乐芙,吃菜的模样很认真,二姑娘,都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爱吃,总是这样磋磨人,日后可不讨人家喜欢。
关你屁……
谢乐芙刚要说出口,又在男子眼神中生生止住,只哼了哼:又不让你娶我,你管我磋磨谁,总之会找一个乐意让我磋磨的。
郝长安收回眼神,那就要祝二姑娘早日觅得这样的夫婿,也好让老师、师母省点心。
你!谢乐芙听到这话,明显眼圈都气红了,将筷子一摔,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